当下的一切顿时扫去了一切阴霾。
斯然心情大好,她看着他不知所措的样子,忽然觉得有些好笑,于是张开手臂拍拍身边的位置。
“来,过来躺下。”
玄铮一愣,片刻后,他羞手羞脚的坐在她的身旁,然后慢慢的躺下。
顿时,柔软舒适的感觉包裹着他的每一寸肌肤,斯然歪过头,看着近在咫尺的他,问道:“舒服吗?”
玄铮有些拘谨,点点头道:“还好。”
斯然淡然一笑,“我先睡一觉,你随意。”
她只觉整个人太乏太困了,她只想在这里好好睡一觉,这样她死也无憾了。
“别!”
玄铮刚要伸手去阻止她,就已经听见她熟睡的气息声了,于是将未说出口的“我们在幻境中,危险”几个字生生咽了回去。
他一边为斯然护法,一边张望着周围的一切。
四周静悄悄的,舒适感夹杂着困意一同袭来,就在玄铮正准备打个瞌睡的时候,四周的场景猛然塌陷,身下的床顿时消失,两人顿时没了着力点,向着无穷无尽的黑暗坠落下去。
斯然突然惊醒,双手下意识的抓向四周,然而四周一片虚无,什么都没有。
就在这时,她感到腰间一紧,整个人坠入温暖的怀中,抬头一看,是玄铮。
斯然不禁问道:“这是怎么了?刚刚的一切呢?”
“估计是魇魅看你太享受,失去她的目的了吧,所以给你来点刺激的。”
斯然白了他一眼。
眨眼间,两人坠入深渊的最底处,飘飘然落地,这是一望无际的黑色森林,终日无光。
触地的一刹那,斯然觉得周身的伤口仿佛被一点点撕开,血肉模糊,又撒了一层厚厚的盐,她顿时痛得停留在原地。
低头一看,果然!伤口裂开了,正一点一点的往外冒着血水。
玄铮毫不意外,问道:“还能走吗?我们得尽快离开这里。”
这疼痛比玄铮这两次折磨来得更盛更猛,斯然只是站在原地,冷汗便顺着脸颊不停的流下。
想来可能是下落的过程中撑裂了伤口,斯然倒吸一口凉气,艰难道:“歇歇吧!一会再走。”
她说着就要席地而坐,然而玄铮却一把托住了她,一只手托着她整个身体的重量,说道:
“必须快点离开这里,这个黑色森林最喜活物的血肉,你我身上有伤,若走得慢了,怕是身上的血肉都得留在这。”
闻言,斯然观察四周,只见这片森林中的树木从枝干到叶片,无一不是黑色,目光所及之处,没有一只活物,看来此处定然蹊跷。
可她真的动不了了,于是抬眼看向玄铮,“就一会儿,不会太久的。”
话音一出,她方注意到玄铮洗髓钉伤口处鲜血混着脓液一同流了出来。
“怎么会这样?”
刚刚在房间里时她没留意,眼下才注意到他的伤口早已化脓感染。
可洗髓钉的伤口并不难治愈,而他修养了这么些日子,伤口不愈合反而愈加严重了,实在说不过去。
玄铮不理会她的话,蹙眉道:“能不能走?”
他伤成这样都能走,那她有何不可?
斯然沉默不言语,随即撑着身体蹒跚前行,然而刚走两步,腹部便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于是她停下脚步,想缓过这阵痛再继续走。
玄铮走着走着,发现身后忽然没了动静,回过身一看,见她神情扭曲,保持一怪异的姿势立于原地。
玄铮二话不说,回身背起斯然就向前方走去。
“你放我下来,我自己可以。”
这痛楚是谁难受谁知道,若是玄铮身体好时,斯然才不跟他推让,可他偏偏伤得也很重,伤口腐烂化脓,怕是他的痛楚并不比她少。
然而玄铮却不容她挣扎,反而将其紧紧禁锢,快速的往前走去。斯然见状,便不再挣扎了。
玄铮便走便用手在空中画了一个符咒,随即施了一个小术法,斯然身上的疼痛顿时消失了。
恍惚间,她忽然响起刚刚在屋内他也是施了这样一个术法后,她的痛苦才消失的。
莫非是玄铮替她承受了痛苦?
那他是在做什么?为什么一边折磨她,又一边替她承受痛苦?
斯然下意识的摸摸剖金丹的伤口,然而这一摸,她惊喜的发现,里面竟有一颗完整的金丹。
她骤然凝聚灵力,可这周身灵力如同经脉堵塞般,只能一点一滴的流露出来。
斯然恍然大悟,原来玄铮刚刚是帮她把金丹放回去,与奇经八脉接通,让其重新活起来。
她大喜道:“是你帮我把金丹修复的,对不对?”
修复金丹只在传闻中听说过,这是一项耗时耗力的工程,想必玄铮为了修复金丹一定耗费了不少魔力,伤了身体,所以没有魔力医治伤口,这才导致他的伤口溃烂。
“金丹没有完全修复好,还有些许裂痕,只能慢慢养,这段时间里切记不能使用灵力。”
他虽然没有直接承认,可此话已经默认此事是他所为。
斯然顿时感慨颇多,问道:“如果我没有发现,你是不是打算一辈子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