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海灯节前夕许久未见的他突然出现在荧面前。
“明晚我在天衡山等你。”
“可是最近我都没见到你，所以我已经和……别人约好了。”
荧本来心里气他冷淡，但还是下意识解释。
“去哪里？”
他往常从不勉强也不对问，今日有些反常。
“呃……北国银行。”
他目光灼灼看着荧，没办法，荧只好如实说出。
“公子？”
他反应很快。
“就刚刚，刚刚他来找我，我本来想拒绝他，但是……”
他抱手而立，冷脸看着荧支支吾吾。
“小姐，看看我新买的霄灯！”
气氛僵持不下，达达利亚就在这时候闯进来。
“有客人？”
他开朗的笑着，好像看不懂魈眼神的含义，
“可惜我们约好明天一起过海灯节了哦。”
魈听出他话里的炫耀，冷哼一声，转身走向门口。
“现在，跟我走。”
他在等荧一起。
“小姐，我们不是还要挑明霄灯吗？”
荧向前迈了一步，达达利亚猛的抓住她的手腕留住她。
“过来。”
魈阴沉的看着荧，尽量不去在意公子握住她的那只手。
荧感受到他的怒意，突然觉得很委屈。
消失不见的人是他，可以回避的人也是他。
“你和我……这样算什么呢？”
荧眼含泪光，倔强的微仰着头。
魈面色未见松动，仍然紧皱着眉，
“到我身边来。”
他还是没有明确的答案。
荧失望的转过头。
“我们走吧。”
达达利亚带着她离开了。
2
走到北国银行楼下荧松开了手。
“达达利亚对不起，我今天想先回去了。”
预料到这样的回答，达达利亚并不生气，弯腰摸了摸荧低垂的小脑袋。
“我明白。无论如何，都要好好享受海灯节呀，我的小小姐。”
他知道或许明天荧也不会和他一起看霄灯了。
不知不觉荧走回了望舒客栈。
给魈预留的那间房依旧门窗紧闭，荧叹了一口气，将早上准备好的杏仁豆腐倒掉。
“荧？”
菲尔戈黛特敲门进来。
“我想，这是魈留给你的。”
她手上提着一个精巧的霄灯，挂着一串毛茸茸的绿色羽毛，里面的灯芯换成了岩晶蝶，在黑夜里也闪烁着金色的光芒。
“魈前几天就找我另外订了一间房，问他做什么也不肯说。我猜是再给你准备惊喜吧。”
荧想起之前他的躲闪和犹豫，小心翼翼的接过霄灯。
晚风吹过，外层墨绿色的羽毛飞舞起来，隐约能看见被遮住的淡青色字体。
结发解相思，嬿婉及良时。
“他去了哪里？”
3
荧一路急飞追至层岩入口。
“魈！”
正欲戴上傩面的少年怔住，不敢相信听见了她的声音。
“你要去层岩巨渊除魔吗？要多久才会回来？”
“多则半年，少则一月。”
荧还来不及喘口气就被他的回答吓到了。
“这么久？……你能不能过两天再去？”
“不能。”
魈的态度回到了最初认识的时候，冷漠而坚决。
荧难过的发现，魈不知不觉中为她改变了很多，可是她在拒绝他之后才意识到。
“你……能不能留下来陪我一天？”
“你是不是忘了？你今天，明天，都要和公子一起。”
魈好像听见了什么好笑的事，嘴角勾起轻蔑的弧度。
“我和他已经说过了……”
“所以呢？我只是你可有可无的次要选择罢了。”
魈身上散发出危险的气息，一步步将荧逼退到石壁上，把她的碎发拢到耳后，动作并不轻柔。
“要不要再想想，蒙德和稻妻的那几人，你是否都拒绝干净了？”
“我没有……”
荧被他陌生的一面吓得微微发抖，偏头躲开了他的手。
“呵……”
魈自嘲的笑了一下，只是这样的程度就受不了了吗？
少女脆弱的睫毛不受控制的抖动，他默默地打量着她泫然欲泣的脸。
“你走吧。”
他艰难的抽回身，不再回头。
“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