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北疆,并州雁门关,旌旗猎猎,黄沙肆虐,好一场大漠景象。
雁门关守将夏侯霸休此时的心情跟这漫天黄沙一样,好不厌烦,但他厌烦的并不是这大漠天气,而是将军曹彰所嘱托之事。
奉征北大将军令,雁门郡本部斥候营早已分兵五路,全部撒出,找寻胡人踪迹,然而平时几乎随处可见的匈奴,这段时间仿佛人间蒸发了一样,已然七日,竟然毫无踪迹可循,而且斥候营竟然没有一人归队。
多年的军旅经验告诉他,这绝对不正常。
“传本将将领,多派哨骑出营打探。传告各个隘口加强防范,若有不同往日之处,速速报于本将”
幽州、雍州与北部胡人接壤的各个郡县也出现了同样奇怪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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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此同时,河套草原匈奴左贤王金帐之内,正在策划着一场南下掠夺的阴谋。
自去年入冬以来,北方草原便遭受数十年所未有过的寒流,牛羊牲畜冻死无数。现在,各部落急需一场疯狂的掠夺来补充部落储备,如若不然,撑不过这个春天了。
现在春暖花开,中原汉人正在开耕播种,无心备战,正是掠边千载难逢的大好时机。
金帐之内,那匈奴左贤王-刘.豹于首席大马金刀对着诸将而坐,其它部将左右分列,每人面前的案几之上均放着美酒佳肴,身边更有两个胡人女子服侍着。
“左贤王,如今汉人战乱已平,那曹操更是主动俯首称臣于那汉朝皇帝,此间,可算是合适的时机?”帐下一名胡将心存疑虑的问道。
“诸位无需忧虑,中原之事,本王早已打探清楚。据安插在汉人朝廷内部的眼线回报,那曹操虽然俯首称臣了,可是他那儿子和部下并不安分,眼下汉人朝廷已经分成两派,面和心不和,此时正是我等出兵之良机。”
刘.豹胸有成竹的说道,“本王已于一个月前提前将与汉人接壤地区的族人都迁到了草原深处,就是怕机密泄露。现在万事俱备,只待我草原儿郎尽情驰骋了。”
“来呀,传本王将令,各部儿郎修整三日,三日之后南下掠边。杀光他们的男人,抢光他们的女人,老弱病残一律不留,金银细软、粮草柴米一毫不剩。”
“欧欧欧欧欧...........大王威武.........大王威武”
顿时,帐内一片鬼哭狼嚎。
“去告诉那个汉族女人,今晚本王要宠幸于她,让她洗干净了等着”
那是一个被左贤王从中原掳来的女人,姓蔡,名琰,字文姬,是几年前一次南下掠夺,无意间掳得,听说那女人还是一个大家闺秀,她爹好像还是汉人很出名的大文豪,叫什么蔡邕。
那女人可是极品,小腰儿细的仿佛一把就能掐断,那小脸儿白嫩好像能掐出水儿来,还有那凄厉的叫声....啧啧啧...那感觉可不是匈奴女人可以给得了的。一想到那个女人,便有一股无名之火从下腹升起,久久不能自已。
帐下诸将有幸见过蔡文姬的,顿时一个个脸上都显露出色眯眯的笑容来,口水更是不经意的留了出来。要是其她女人,左贤王玩过之后也就赏给他们了,只是那女人是左贤王的禁脔,他们可无福消受。
一个个心里只盼着此次掠边也能抢一个跟这个娘们一样的大家闺秀,一想到这些,这群胡人们巴不得现在就骑马南下。
百里之外,北地的百姓们还洋溢在刚刚到手的太平日子里,殊不知一场血雨腥风马上就要到来了。
建安三十五年春,农历三月初九,匈奴左贤王部,尽发本部控弦之士十万,兵分三路南下掠边。
左路军两万,由东胡卢王-金栎率领,攻幽州上谷郡。
右路军两万,由姑夕王-单宾率领,攻司隶冯翊郡。
中路军六万,由左贤王-刘.豹亲自率领,攻并州雁门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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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门关守将夏侯霸,于数日前自感情况不对之后,已然数日不曾卸甲,不停的巡视于各个隘口,每天也只能睡不到三个时辰。
这一天,当他在雁门关牌楼之上例行巡视之时,远远的看见北边有一群数十人的汉人商旅队伍骑着骆驼赶着数百只牛羊向北向南而来。
夏侯霸心里不禁纳闷,自本朝博望侯张骞凿空之后,虽然不乏有汉人商旅往来于两地从事贸易,但此时应该是由南向北才对啊,这个时候怎么会有汉人商旅由北向南而来?
心中不免警戒起来。
“关上城门,加强戒备,待本将问询清楚之后,方可放他们入关?”
“诺”
夏侯霸站在城楼之上大声询问。
“关下何人?意欲何往?”
“回将军的话,我等乃是并州晋阳商旅,方从北地草原贸易归来。”
“尔等不在去年秋季返回,为何此时方才归来?”
“去年冬寒来的早,大雪封路,没了归途,无奈此时方归,还望将军行个方便,放我等入关,必有酬谢。”
少时,夏侯霸仔细查看了这群人之后,发现确实都是汉人面孔,而且所问皆应对无误,心中稍稍松了一口气,但并未放下戒备!
“打开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