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植虽然跟二人一样,与文姬的关系打小就很好,但是做媒这件事说容易很容易,说难也很难,他巴不得让自己的兄长干这件事情呢。
听到曹彰说道这里,急忙附和道,“兄长,你是知道的。文姬妹妹打小就听你的话,您做媒确实更合适一些。”
曹丕听到这里,苦笑着摇摇头说道,“好吧,那就让为兄做一次这个月老便是。”
“好,既然二哥你已经答应了,那咱们现在就走吧。”曹彰闻言,起身就要走。
曹丕见状更惊了,甚至都有点儿口吃了,“什...什...什么?现在?去哪儿啊?”
曹彰挠了挠脑袋,一脸理所当然的说道,“当然是去找文姬妹妹和董子规(董祀,字子规)啊。”
曹丕是彻底被自己的这位弟弟给雷到了,“现在就去?好歹也让为兄准备准备啊。”
曹彰接着说道,“要不然呢?还需要准备什么,马上就要过年了,年后那董子规就又要回并州上任了,哪还有时间。”
“我......”
曹丕被气的在一旁呼呼的喘着粗气,学富五车的他,此时竟然想不出来只言片语来回怼自己的这个弟弟。而曹植在一旁,看着活宝似的两位兄长,别过头去,强忍着不让自己笑出声来。
“好好好,现在就去”,曹丕是彻底的被自己的这位弟弟打败了。
可曹彰还在一脸理所当然和无辜的说道,“本来就是啊,有什么不对嘛?”
“对对对,你说的都对。”曹丕现在真的想狠狠的揍一顿自己的这个活宝弟弟。
“是呀,本来就是呀。二哥,你现在跟子健去找文姬妹妹,我现在就去找董子规,稍后我就把他待到文姬妹妹的府上。”
言罢,也不待二人有所回话,起身就向府外奔去了。
身后的兄弟二人,见自己的这位兄弟如此“雷厉风行”,面面相觑一下,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这时已经走到前院的曹彰,挠了挠脑袋,回头喃喃道,“他们两个在笑什么,难道有什么好笑的事儿吗?嗨,不管了,先去找那董子规再说。”
......
蔡文姬自从朔方回来之后,就一直待在许都。
曹操在得知她要回来以后,更是早早的就把蔡家以前的老宅又重新买了回来,并好好修饰了一番,算是作为叔父对侄女的一个礼物,也算是自己对老友的一个交代。
而许都城内的勋贵大臣以及才子们,得知蔡大家的女儿从北地回来了,对这位传说中的女子更是新奇不已,争相恐后的来拜会这位奇女子。除了几个蔡邕生前关系较好的氏族之外,其余的她都一一拒绝了。
现在这段日子里,前来拜会的人逐渐变少了。蔡文姬也终于可以静下心来,两耳不闻窗外事,全心全意的在收集整理父亲的典故和藏书。
连年的战乱,导致家中藏书早已不知所踪,如今也只好自己全靠记忆尽量将它默写下来,算是不让父亲的一辈子的辛苦努力全部失传。只可惜自己脑力有限,父亲当年各种典籍留存有四千余卷,而自己愚笨,堪堪只记下了四百余卷。
即便稍有闲暇的时候,蔡文姬也并不出门闲逛,只是静静的待在府中,弹弹琴,看看书,写写诗文而已。
这一日,蔡文姬正在府内弹着一尾父亲留下来的焦尾琴,情到深处,忍不住将自己孤苦的过去,伴随着那凄凉的琴声随口唱了出来。
汉季失权柄,董卓乱天常。志欲图篡弑,先害诸贤良。逼迫迁旧邦,拥主以自强。
海内兴义师,欲共讨不祥。卓众来东下,金甲耀日光。平土人脆弱,来兵皆胡羌。
猎野围城邑,所向悉破亡。斩截无孑遗,尸骸相撑拒。马边悬男头,马后载妇女。
长驱西入关,迥路险且阻。还顾邈冥冥,肝脾为烂腐。所略有万计,不得令屯聚。
或有骨肉俱,欲言不敢语。失意几微间,辄言毙降虏。要当以亭刃,我曹不活汝。
岂复惜性命,不堪其詈骂。或便加棰杖,毒痛参并下。旦则号泣行,夜则悲吟坐。
欲死不能得,欲生无一可。彼苍者何辜,乃遭此厄祸。边荒与华异,人俗少义理。
处所多霜雪,胡风春夏起。翩翩吹我衣,肃肃入我耳。感时念父母,哀叹无穷已。
有客从外来,闻之常欢喜。迎问其消息,辄复非乡里......
府中的下人们,闻之莫不潸然泪下,原来自家的这位主母,竟然经历了这么多悲惨的事情,不过好在苦尽甘来,如今终于回来了。
此时,曹丕、曹植两兄弟堪堪站在院外,并没有让下人禀告,因为他们不忍打断这凄凉的悲诉。二人虽没有表现的向府内仆人那么不看,但眼眶中似有什么东西在闪闪发光,二人相互看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那份悲悯和怜惜,但同时也看到了一份自己往后一定要照顾好自己这个妹妹的坚韧。
待一曲终了,才让下人进院去向蔡文姬禀报,随后整理了一下仪容,等着文姬来迎。而院内的蔡文姬,闻听是曹氏二兄弟来访,急忙胡乱的洗了把脸,就匆匆跑出来相迎。
只见一身着一袭白衣,年若三九,面容娇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