途儿还好吗,要不哥哥去找少主商量一下,我们休息一日再回云中城吧。”祁废眸中担忧,他轻拍了拍祁途背部。
还未等他站稳,便被许老按住肩膀,祁废心下有些诧异,却见几人神色皆是有些凝重。
“中州东方,前来请祁途姑娘一叙。”
少年声音伴随着灵力透过百丈冰霜传来,一行人俱是一惊。
祁晏清放下茶盏,眸底不见分毫情绪,“这东方少主来的可真快。”
中州东方……
祁途神情一顿,心中有些不明的情愫。
中州世家之首东方家。
往生前她曾有过一未过礼的道侣,是东方家的公子,那时的她一心向道,破入元婴当日便递了退婚贴。
后来她在玄机楼中遥遥见过这位东方公子一面,只依稀记得他一双眸子惊为天人,可惜道行太浅,待她破入大乘期之时,这位东方公子已故去百年之久。
“不知东方少主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祁晏清瞥了眼抱着手炉取暖的祁途,垂眸之际敛去眼底深意,他持伞缓步而出,一身青衣迎雪而立,“还望东方少主体谅家妹体弱,请东方少主上前一叙。”
“孤要叙的人。”
百丈冰霜转瞬之间凝聚为一柄巨剑,浮于空中直指祁晏清,“是祁家祁途。”
许老见状深吸一口气,心中暗道不妙,果不其然,祁途的身形竟在众人面前凭空不见。
看着祁废有些慌乱的神色,许老连忙按住他,低声道:“莫冲动,东方少主不会伤她性命。”
不同于鹤鸾车内的寒冷,东方车辇内竟温暖如春。
祁途落在绵软的狐裘之上,她禁不住这般灵力压制,忍不住咳了几声。
“没想到,孤的未婚道侣竟这般柔弱。”
少年指腹灼热,她跌坐在狐裘上,无力地任由面前人掐住她的下巴。
白昼之下,雪光透过车帘落在少年周身。
玄色织金长袍的少年乌发奇长,眸上覆着织金黑绸,眼尾处小痣若隐若现,容貌昳丽非凡,虽是坐着也仍可见身姿修长如玉。
“你似乎并不惊讶被孤抓来。”
看着她无甚情绪的双眸,少年勾了勾嘴角,传闻里的祁途先天断脉,自幼病弱胆小,可除方才因灵力压制咳了片刻外,她面上无一丝慌乱。
“怎么不说话?”少年松开掐住她下巴的左手,旋即单手拉开车帘,纷纷大雪中祁晏清仍旧持伞而立。
祁途背对车帘,寒风吹进车辇内,她不禁打了个寒颤,“你想做什么?”
初时,她以为这位名满天下的东方少主是为了退亲而来,就如往生前般,她刚破入元婴当日,便向东方府递去退亲帖,对于修士而言,情爱只会是修仙悟道的阻碍。
可若只是退亲,又无需将她特意请来车辇内。
身后寒意散尽,少年放下车帘,“来见见孤未过礼的妻子。”
“你不想退亲?”
少年轻笑一声,“我为何要退亲。”
祁途眉间微蹙,她扣住少年的手腕,“皇都中的那几位都不愿见到也不会允许你我两大世家结合。”
“正是他们都不允许,所以。”少年单手搂过她的腰肢,藏在黑绸下的眸色冷漠凉薄,少年敛去笑意,“所以孤偏要如此。”
“世家大族早因锋芒太盛而遭世人争议,皇都也已生削弱世家之心,同是世家之首,祁晏清选择放弃神器玲珑心暂避锋芒。”祁途稳住踉跄的身形,有些迟疑地开口:“我不懂,你身为东方少主,为何还会……偏要如此。”
“退避难道就能让皇都停止削弱世家势力吗?”
少年声音温润,笑容恣意张狂。
“今吾以身为饵,请天下修士入局。”
绵软的腰肢被少年扣住,她看着少年覆着黑绸的面容,心中似是漏了一拍。
“你、竟是想乱天下之局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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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白石郎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