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很好的,是不是这皇宫太吃人,才会变成今日这般啊。
公主及笄,后宫众人都是要添礼的,都是人精,皇帝既然说了要大办,这礼物自然要一视同仁,不能送的比大公主及笄少了,让人拿住把柄。
收礼物并不能让公主殿下多么喜悦,毕竟从小也是见惯了奇珍异宝,但是,公主府确实得到了姜醒的重视,姜醒是一个精致的公主,对于吃穿都是吹毛求疵,更别说长久居住之地了。公中的匠人还不够,公主派人请了民间最有名的工匠,与宫中承办此事的内务府总管,一同商议公主府建造。说是商议,其实是姜醒说出对公主府的畅想,宫人绘制图纸,公主不满意的进行订正。什么亭台楼阁,湖泊假山,真真是奇思妙想。
这一个月,姜醒右腿已经痊愈了,隔几日便出宫看看公主府改造进度,日子倒是过得惬意。
五月初五,万里无云,阳光明媚,永宁公主及笄,推杯换盏,喜笑颜开,好不热闹。
这些日子,晏家也没有闲着。镇国公晏平东秘密派人前往山东,寻到王岁,拿到了一封书信,永宁公主及笄三日后,晏平东便将这封信呈于陛下。
“王岁此人,倒是一心为国。”说罢,天子就将书信递与晏平东,晏平东虽然早知大体内容,但还是细细浏览一遍,回道:“此人离京之时,臣曾赠他一些盘缠,是以将书信给了微臣。信上所言,这土地田产大部分由公主赠予,小部分由王岁所购,皆愿无偿为朝廷所用,正是解决了开凿运河的最大难题。”
“哦?国公也认为开凿运河是为良策?”
“回陛下,王岁曾言,河道宜疏不宜堵,臣深以为然,这河官三年来每每发水灾,均是堵塞为主,却又年年冲破河道,所以臣认为,这三年证明,也许当初王岁的治河之道或许是良策。”
“朕又何尝不知?不过是群臣反对,别无他法,既然王岁是明珠,就不该蒙尘,朕这便调他入吏部,任侍郎一职。”
“陛下圣明。”
第五日,王岁进京上朝,谈治河之策:“臣认为,治理黄河水患,除了巩固两岸堤防之外,可提前开凿河道,流经耕地,北达缺水的通州,南部可修志长江,所经之处不仅仅灌溉田地,更是能沟通南北,一举两得。另外,可在中游设置防风林,稳固土壤,防止滑坡……”
一石激起千层浪,朝堂之上,有说国库空虚,不可随意启动大工程,有说王岁空有报国志,却无甚才能,无法担当此等大任的,甚至还有谏官抨击永宁公主,认为女子不得干政的。
这话很快就传到了百姓们耳中,百姓们却是深以为,开凿运河是治理水灾的大功德,公主殿下是为民着想,一时之间,永宁公主倒是成了百姓赞不绝口的名人。
一日,永宁公主正在京城周边爬山,闻陛下宣旨入宫,便匆匆回公主府,换了一身宫装,入宫拜见君父。
“儿臣拜见父皇。”姜醒抬头,镇国公晏平东也在此处,还有一些吏部官员,抨击她的谏官。
众官员向永宁行礼,公主摆摆手,并不为难他们。
“永宁,你可知朝堂之上,朝臣们因你赠王岁田产吵闹了好几日,说女子不得干政?”天子佯装恼怒,实际上,若是完全不赞同公主所作所为,镇国公呈信当日,便会将公主叫到宫中训话,何必等到今日。
姜醒心中门儿清,“父皇,您若说赠王岁田产,那是有的,不过干涉朝政,儿臣是万万不敢的。不过是赠予田庄罢了,那一群老腐朽们小题大做罢了,父皇怎的也信这种话?”旁边攻讦过永宁公主的官员脸都憋红了,看起来很是生气。
“那你倒是跟朕说说,这些田产为何不直接献予朝廷,拿给朕,而是赠予王岁?”
“父皇,儿臣前年前往荥阳探望舅舅一家,路遇大量灾民,衣不蔽体,食不果腹,儿臣将装带的烙饼全都分发下去,可还是杯水车薪。儿臣那时便想起幼时您对儿臣的教诲,一无所有爱子民。回京后听说吏部尚书王岁王大人被贬黜出京,儿臣就觉得那些大臣迂腐不堪,遇到问题解决就好,何必这般攻讦呢?且儿臣那日出宫玩耍,正好看到王大人离京,便上前询问他的治河之道,王大人没有因儿臣年纪小,又是女子而敷衍了事,他向儿臣详细讲了他的治河三策,下下之策方为堵,儿臣深以为然,这才动了帮他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