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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告(1 / 2)

前来赴宴的宾客今日一早就陆陆续续离开,松间馆此时唯有沈菽和阿达这两位客人。

阿达一见到自家郎君就开始哭,中途用完午膳接着哭,完全没有给沈菽宣布婚事的机会。

此时看见姚静衡登门,阿达喜出望外,正要动身去门外迎她,就眼睁睁目睹自家郎君径直走向姚小娘子。

“用过午膳没有?”

郎君一向是个好性子的人,但什么时候说话声儿变得这么温柔了?

莫非是因为在鬼门关前游走了一圈?

不对啊,郎君怎不对着他温柔呢?

太过显而易见的事反倒容易遭人忽略,分明答案就摆在眼前,而且这个答案就是梦寐以求的结果,阿达却偏要瞎琢磨,猜想是他二人同舟共济,有了过命的交情,郎君对待姚小娘子才会不同于旁人。

沈菽和姚静衡都手拉手走到他跟前,他还在思索这个举动有何非凡的意义,是否表示郎君夺得美人心的胜算又多了一成。

两人相视一笑,姚静衡说:“都回来一个多时辰了,仍是只有沈黄豆知晓我们的婚讯。”

婚讯,什么婚讯?

阿达如遭雷劈,瞪圆眼睛看向他们相牵的手,眼泪扑簌簌往外淌。

他既明白了,姚静衡便松开沈菽。

不过一小会儿没见,两人都有些放不开手脚,哪里还像是浓情蜜意的未婚夫妻?

方才在门口,姚静衡对着他死活也喊不出“阿菽”,沈菽险些向她行礼问好,遑论动情地唤她“衡儿”?

一想起在那山洞做过的好事说过的情话,这种突如其来的拘谨不禁令两人思之发笑。

“阿达,你先出去。”沈菽说。

“好嘞郎君。”阿达蹦蹦跳跳着出去。

屋子里就剩下他们两人,姚静衡不知所措,好笑地问:“离我们成亲还有一段时日,到时我们还认得彼此吗?”

沈菽忍俊不禁,一时之间竟有些不敢看她,像是回到初见时的场景,只他那时候还能从容应对,眼下却悸动不止。

“我们应该做些什么,重新熟悉熟悉。”她把沈菽按到圆凳上坐着,俯身凑近他的脸。

修眉俊目,神清骨秀,她越看越觉着心旷神怡。

沈菽又何尝没有萌生此般感想?

被这样一双眼波潋滟,清莹澄净的眸子含情脉脉地注视,他情不自禁仰起头看向她,双手缓缓把着她的腰肢,将她往腿上带。

两人什么也没做,仅是目不转睛地对视,彼此眼里都诉说着相同的欣赏、爱恋和满足。

最先笑着移开眼的是姚静衡。

她羞赧地趴在沈菽肩头,目光不经意瞥见窗外的景象,水汪汪的眸子顿时愈发明亮。

她坐起身,朝着窗外抬抬下巴。

沈菽顺着看去,一眼就瞧见隐藏在树丛间的秋千,问道:“想荡秋千?”

姚家小院里曾经有一座秋千,她以为那是共同属于她和阿姐的玩具,可次次都是阿姐玩腻了才能轮到她。家里有两个孩子,但除了姚静衡,没人设想过第二座秋千的存在。

“向来都是我自己荡高,从未有人推着我玩,你陪我。”不等他开口答应,姚静衡话一说完就迫不及待地拉着他出去。

*

问了一圈人,陆青斐才知道她去了松间馆。

他们原就认识,如今有了同生共死的经历,较之以往更加熟稔也属正常。

可他一出门就看不到姚静衡,心里难免空落落的。再得知她去找沈菽,胸中格外酸涩,无法言喻。

既然犯了对不住她的大错,难受也是该他受的,陆青斐只能咽下这份酸楚。可他又忍不住猜想,姚静衡找沈菽是为了何事,他们在一起时会说什么话,做什么事。

一口醋在他喉间上下翻涌,呛得他口鼻都快冒出咕噜噜的酸水,他干脆跑着赶去松间馆。

甫一进入月洞门,银铃般清脆悦耳的笑声兜头倒下,将他冻僵在原地。

她从未对他这样放声笑过,他一时之间觉着那丛丛雪树后的女子嗓音很是陌生。

可不得不承认,的确是她的声音。

笑一下也无所谓,劫后余生,是该放肆庆祝。

陆青斐敛起凝重的心思,若无其事地朝着树丛行进。走到半道,他强颜欢笑着扬起僵硬的嘴角,俨然是想与他们一道庆贺新生。

笑声倏然停息。

树丛掩映,若隐若现,秋千上的人影站了起来,换成另一个较之高挺许多的人影坐下,而那立着的人影也矮了下去。

两个影子融成密不可分的一团,看起来轻飘飘的,却是秋千难以承受的重量。慢悠悠的木架吱嘎声里,时有一两声娇弱动人的低浅嘤.咛。

不是她,也不是沈菽,他定是误闯进旁人卿卿我我的小天地。

越是回想,越觉着起先那阵笑声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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