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书说得没错,何夏知道自己还称不上真正的律师,但何夏还知道她的猜测基本正确,她问的问题都是关键的直指楚清书的要害。他没有办法,只能拿她的‘资格’来应对。
“你瞒不了任何人。”即使楚清书这样说,何夏仍看着楚清书的眼神继续道。
楚清书继续压低了声音说:“没有人会相信你的话。”
“有的。”何夏笃定道,“你妻子陈倩的父母,你女儿妞妞的外公外婆,乃至于长大成人后的妞妞,他们每个人都会相信。”
楚清书朝不远处被牵在许哲明手中却仍盯着他的女儿望了望,然后深深地皱了下眉。半晌,他回头,却是坚称:“倩倩的死是意外,我不认为我有什么错,她的离开让我这么痛苦,我是这么地思念她。”
“陈倩因为你的语言侮辱和语言暴力在精神上受到极大的伤害,以至于换上了抑郁症。这一点有心理医生可以证明。她是因为精神恍惚才会出车祸身亡。”
楚清书神情一震,不可思议地看着何夏。“不是这样的。你完全是在臆测!”
“你这样安慰自己吗?”
楚清书的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的神情。“可我是爱她的。”他低声说。何夏盯着眼前衣冠楚楚的男人,恐怕他的同事、亲友们都不知道他是这样的一个人。她鼻子里发出嘲讽的轻哼声。
楚清书似乎无话可说了。他转身,走到许哲明和妞妞面前,把妞妞从许哲明手中牵过去,匆匆往机场大门走。
何夏已经把要说的话说完了,因此没有去追。她看着楚清书的背影消失在机场大门,然后转头朝许哲明走去。她站在许哲明面前,一双明亮的眼睛看着许哲明,长长叹息。
许哲明低头看何夏叹息的样子。
何夏叹息完了把楚清书的事情原原本本说给了许哲明听。说完,她的神情还有些严肃。
“这样埋藏至深的男人比很多男人都虚伪可怕。”她说。
她一骨碌说完,给了这样一个结论。一看许哲明,却发现他神情漫不经心。她不由得问道:“你难道不这样认为吗?”
“我只看案子和与案子有关的证据。”许哲明说。
何夏一愣,漂亮闪烁的眼睛盯着许哲明。
许哲明继续说道:“这个案子是什么案子?”
“抚养权。”何夏答。
“这个案子的抚养权是否有争议?”
“外公外婆和亲生父亲比起来,抚养权毫无争议在亲生父亲这边。”
“所以,你还查什么?”
何夏嘀咕:“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陈倩因为楚清数患上抑郁症,楚清书在外人面前却是一副情圣的样子,让人唾弃。”
“这和抚养权有关?”
“陈倩的意外不能不说和他无关。”
“抚养权案变刑事案?”许哲明睨了何夏一眼,“仅凭心理疾病就这么臆测不是律师该有的素质。”
何夏被许哲明说得哑口无言。她懊恼地看着许哲明,说:“我只是觉得陈倩太不值了,她的女儿还要跟着这样一个虚伪的父亲真让人唏嘘。”
“那也是一个父亲,没有人能替代父亲的地位。没有人能剥夺一个父亲的抚养权力。也不至于剥夺。”
“我明白。”何夏说,“但我看着虚伪的男人就觉得恶心。想把整个事情弄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许哲明不置可否。
“把案子了解得更清楚我认为没坏处。”
许哲明不予置评。
“我以后会更专业的。”何夏说。她是知道许哲明的意思的。许哲明觉得她还称不上专业的律师,如果是专业的律师,可能不会被感情牵绊。
“行了。”许哲明说,“还得多历练。”然后一边抬手看腕表一边说道:“不要给老师丢脸就好。”
“我哪有?”何夏一下子就不服了,她盯着许哲明一字一句地说:“老师从来都是夸我!我从来没给老师丢过脸!我以前在学校那些辩论……”
许哲明抬头就那么淡淡地看着何夏。何夏发现后立刻打住。
“做律师切忌激动。”许哲明一本正经地说,然后转身往外走。
何夏想起这种话老师也讲过。她微微张了张嘴,愣了一愣,拔腿追上去。“我没有激动。”何夏很快就换了一副表情,笑眼弯弯地解释,“我只是说话语气快了点。”她打着哈哈:“不过许律说得太好了,师兄说得太对了!我受教了!”
“想来你没什么事,了解清楚一点也不至于多坏。”许哲明长腿迈着,双眼平视着前方又说,“提问还勉强。”
他这是在说她的做法也有些可取之处。还“不至于多坏”,“提问还勉强”,好好夸人不行么?何夏嘴角一弯,这个人真是让人又爱又恨!她的脑子里忽然过了这么一句,笑意便凝固在嘴角,心里“咯噔”猛跳了一下。转眼看着许哲明轮廓分明完美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