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种合适?
黎璟挑眉,注意点全在那截枯枝上。没想到还能看到凤凰木。
曾经的三大神木之一,凤凰木,于万年前被大火烧死,从此失去下落。
这小子运气不错,能捡到凤凰木枯枝。
这个沾酒就醉的炼器师很有想法,当即抛下正主在地上画起草图,黎璟也不脑,长腿一迈,就是数米,成功接住从桌上往下跳的小树藤。
食指一弹,绿光依次打入众人嘴里,除了神神叨叨的暮山。
喜欢画图就让他画吧,居然叫他妖兄。
黎璟给暮山打上“人兄”标签”,又变回那副病弱未好的模样。
金吉酒量好,比几人先醒,初九还握着那位三师弟的手不放,说要教人剑法。平乐一边玩蘑菇一边插嘴:我也要学。
最离谱的是那位专修阵法的三师弟也嚷着要亲自教导小师妹。
金吉:你们能不能出个正经剑修教导剑法?
事实是不能,而且,几人越讲越清醒,酒劲散去,但练剑的心思没去,商量好明儿一早就开始。
寒夜漫漫,无名山上的一切像是荒诞角戏。
“那说好了,太早起不来,金师兄要跟我睡么?我可以单独给你劈个阵法。”那位阵修教剑法的小师弟虽然思维跳脱,办事还是稳妥。
金吉跟三师兄回屋,大师姐初九也回去睡觉,竹林里就剩下专注研究的二师兄和没怎么露脸的黎璟。
平乐送走三人,看到的就是黎璟拢着衣袍,一个人坐在椅子上吹晚风。
“师尊呢?”
“早回去了。”
“那些餐碟和酒坛是你收的?”
黎璟没搭话,平乐自然知道那细细致致洗干净摆好又没有现场清洗痕迹的,除了黎璟找不出第二个人。
月上枝头,失去灯火的竹林重回寂静,平乐抽出一张椅子坐到黎璟旁边。
他们这个地方还算宽敞,月光撒在身上,安静,平和。
平乐却闷得慌,形容不出来什么感觉,像是无意间做了一件错事,然后被冷处理的那种感觉,算不上很生气,但也不是不生气,就很憋屈。
“你今天怎么醒了。”平乐双手放在腿上,手指绞紧,盯着膝盖。
“你人都走了,我不能醒?”
“我没感受到。”
“当然感受不到,我又没跟你签。”
今晚的黎璟说话带刺。
该刺的,她一个晚上没跟他讲几句话。
“是不是强行醒来,会让伤势加重,对吗?”
又没音了。
之前跟她拌嘴都是逗她玩。
黎璟感受到身旁的闷葫芦越来越闷,头低得都要跟石桌贴一块了。
“没有加重。”
平乐没抬头,“嗯。”
“你嗯什么,受伤的是我,被冷落的也是我,怎么你先委屈上了。”
平乐任黎璟揉乱头发,声音闷闷的:“没有。”
撒谎精。
“我跟你道歉,这段时间让你担心了,刚刚不应该不理你。”
平乐还是:“没有。”
怎么还哄不好了?
“别生气。”
“没生气。”
“那你理理我。”
“理你。”
“给你变个魔术?”
“不想看。”
黎璟:……
“那讲个故事?”
平乐不说话了。
不说话就是默认。
“你知道云杉为什么被灭族吗?”
平乐:也不用一上来就讲这么大的爱恨情仇。
郁闷被吓散三分,平乐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状。
这可是他主动讲的,不是她非要听。
黎璟这次没跟平乐胡扯七进七出大逃杀,而是安安分分讲起了云杉的历史。
“云杉一族曾经是菩提古树的分支,也跟凤凰古树沾亲带故。菩提主要是悟道稳心性,凤凰木是运势。”
平乐开局懵逼,但听懂了一个关键词——运势。她气运受损,说不定之间真有关联。
“凤凰树的运势不是天生的,凤凰树的前身,是一棵枫树成精。”黎璟靠在背椅上,失笑道:“别这么看我,我不是万年前那批人,这是流传下来的野史。”
野史真真假假,信三份就好。
平乐举手发言:“那位上神是凤凰么?”
“不是,是仙鹤,不是现在你看到的当飞禽的灵鹤,而是上古七首之一,仙鹤是飞禽之首,七首里面最有个性的。”
“扯远了,树灵是仙鹤的酒童,哪天开心就弄点血喂树灵,久而久之,那只普通的树灵就成了凤凰木。据说这个名字是那位上神亲自起的,也不知道真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