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车循声望去，就见一朵漂亮的粉色烟花，炸在宫城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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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后，冬月初一。
新皇登基，大赦天下。
妙香楼后厨。
外头来人打着帘子进去，惹得蒸汽熏了眼。
一屋子热气腾腾，好似夏天。
赵姨脱了袄子换上罩衣，便凑到肖茯苓身旁。
“唉，我说，小凌子，最近好多达官贵人的府邸可都在招厨子，你就不想试试？”
赵姨眉目尖细，上下打量小凌子，像要扒｜光人似的。
“不过呀，告示上写了，要女厨。不过我看你细皮嫩肉的，乔装成女人，也不是不能混过去的。你们说，对不对啊？”
帮厨的老妈子们有笑着应和的，有帮着肖茯苓出言反击的，回嘴“你是女人，你愿意去自己去，少拿小凌子打趣。”
后厨妇人就是这般，嘴上不闲，笑闹着，手里的活计也没耽搁。
肖茯苓笑而不答，继续手里的活计。
这三个月，她早就习惯了。
这时又打门外进来一人，似早就听到了众人调笑，进门便训。
“一个个的，嘴巴闭上，也不怕油烟熏哑了！”
一声狮子吼，使得众人噤了声，连带着好似屋内的温度都下降了几分。
“我说小凌子，你可别忘了，当初是谁好心收留你！像你这种单薄身子，苦力不仅做不成，扔进男人堆里指不定要被做出什么腌臜事。还不是我好心收留你在妙香楼，你得知道感恩！”
肖茯苓依旧笑而不语。
收留？还不是因为她们的饭餐太难吃！
遥想出宫那日，她跟着水车来到附近，刚从水车钻出来，还没站稳脚，就听到系统发布任务。
“叮，任务发布！价值10天生命值。”
“为什么客人都只要姑娘不要酒菜啊！老娘酒菜怎么赚钱啊！后厨一个个废物东西！”系统学着一个尖细泼辣的声音，发布任务。
肖茯苓被这声音刺得耳朵痒，她挠挠耳朵，小脑瓜灵机一动，快步进了妙香楼。
趁着跑堂的不在，寻着声音找到了任务目标，妙香楼老鸨，雪娘。
雪娘年过半百仍风韵犹存，正尖着嗓子说教姑娘。
面前艺娘们各个耷拉着脑袋，不言语。
“一个个的，是死人啊，酒都叫上了桌，不会吹吹风让他摆一桌饭菜啊！”
“成日里后厨的菜馔一应俱全，倒卖不出一桌，你们倒是在这赚得盆满钵满。”
“若再如此，告诉你们，老娘我可要再加抽头！”
妙香楼主打一个来去自如，手底下的姑娘卖艺不卖身，凭借吹拉弹唱能文能舞的手艺赚钱。
雪娘和姑娘们抽头□□，便是要姑娘们劝客人摆些酒菜，再多赚些。
“女儿自是知道，可是，前日张公子的青菜里，有那么大的蜈蚣，发现时只余半条，翻遍了也没找到另一半。”
春娘回想着那日的画面，那饭菜，她也是吃了的，现下想来，仍觉得恶心。
“就是就是，上次李公子的米饭里，黄豆大的沙粒，崩坏了李公子半颗牙，女儿已经好些日子没见他上门了。”
夏娘想起这事就头疼，那李公子家教极严，他夫人平素狠厉，最恨他听曲，这下牙齿崩了，怕是剩下的半颗，也保不住了吧。
“还有还有，钱公子上次点名要吃他家乡的臭鳜鱼，可是，那臭鳜鱼竟生了蛆虫。”
梅花姑娘不忍回想，那蛆虫弯弯曲曲一扭一扭的样子，甚是恶心。
姑娘们七嘴八舌诉着苦。
肖茯苓也在一旁听懂了大半，眼珠一转便有了章法。
“咳咳，小人这有一计，不知能否献与姐姐？”
她本就皮肉白嫩，又嘴甜唤了声姐姐，妙香楼人来人往的，雪娘并不在意她是哪冒出来的毛头小子，见她献计，便让她说话。
“妙香楼与姑娘们的抽头是□□，但酒菜却因用的是妙香楼的厨房厨子和食材，且姑娘们也会陪着公子们共同吃喝，因此酒菜抽头却只有九一。”
“姑娘们念着的全是那四，却并不在意这劳什子的一，何况我听姑娘们所言，那酒菜并不爽口，不吃也罢。”
“依小人之计，姐姐还按之前的□□抽头，但若姑娘们的客人唤了酒菜一桌，那便将这□□颠倒，妙香楼拿四，姑娘们拿六。”
“啊？还有这等好事？”姑娘们哗然。
雪娘刚要发作，就被肖茯苓笑着按下，“姐姐莫生气，先容我说完。”
“而那酒菜的抽头，姐姐也从九一，变作七三。”
“啊？那雪娘不是什么都赚不到了吗？她肯定不能愿意。”姑娘们议论纷纷，雪娘利字当头，哪会同意这种赔本买卖。
肖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