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夜,零落几个星子挂在天边。
已是临近初春,傍晚的气温也开始降低。
梳着羊角辫的孩童,一蹦一跳的到田里叫父亲回家吃饭。春耕时期总农忙,提前翻种是为了来年全家的口粮。
看着众人陆陆续续的收拾完耕具回家,万家灯火,饭菜酒香。
程清风躲在田边的草垛里,拢了拢残破的衣服,不禁有一些后悔刚刚与混混的正面冲突,让自己落得了这步田地。
本来被好心阿婆捡回来,养到清醒。可程清风刚走到门前,就被强烈的怨气惊到了。
身体先一步闪身,迎面踹门而入的人一脚踹空,竟在门口劈了一道叉。
“看什么狗东西!快扶本大爷起来!”
随着对方的怒斥,程清风只好伸手去扶对方。待到站起身来,对方却倚靠了过来。
程清风拖着对方的手肘,一用力将对方顶去了另一边,对方一头撞到了门框。
“死疯子,敢惹本大爷!”说着便一巴掌拍来,拍空了。
程清风此时不知道到底有多少药材在发挥作用,身体竟然如此灵敏轻巧,对方扇一巴掌她就躲一巴掌,两个人你来我往十分焦灼。
最终一巴掌打空,打在了身后的孩童身上,对方终于找到了个台阶道:“哪来的东西滚一边去!”
说着转身下楼,临走前还不忘命令程清风去给他打水来沐浴。
眼前的孩童此时还头晕眼花的坐在地上。被程清风一把捞起询问对方的伤势,待得到无事的回复后又追问道:“那人是谁啊?”
“他是,是林姐姐,姐的郎君喔。”孩童握紧拳头断断续续的讲道。
原来这是一座茶楼,本来是林姑娘和阿婆阿公的店,却因为成婚后又分给了混郎,也就是刚刚耍了一通威风的男人,所以他也就是茶楼的新主人了。
混郎,众人都这么叫他,婚后对林姑娘十分不好,甚至两人冷淡他还去外面另找。找的人竟然是十里八乡都无人要的老姑娘黑猎娘,不仅身材壮硕皮肤黝黑,甚至性格暴躁粗俗不堪。
这混郎竟然许诺娶了黑猎娘,茶楼作聘礼,两人还时不时来茶楼抬价压顾客,惹得众人避之不及。林姑娘被逼到最后也郁郁而终。
可怜阿婆阿公操劳了一辈子,老了老了更是无力反抗,只能硬守着茶楼。
而缺少人手让他们不得不招杂役,就招来了无父无母,贫穷困苦的晓姑娘和她弟弟晓结巴。
一开始黑猎娘是十分反对的,因着晓姑娘正值芳华,身姿更是出落得动人。若不是后期晓姑娘和情郎订婚有约,黑猎娘甚至都不要去打猎了,恨不得天天在茶楼里盯着她。
程清风安抚好晓结巴,便趴在二楼的栏杆上观望情况。
此时正值昏暮,孩童下学归家,妇人买菜备饭。街道上的官兵正将灯笼点燃,各种叫卖声逐渐多了起来。
本热络的街上却只有茶楼这边冷清十分,定睛一看,原来是混郎正坐在茶楼门口喝茶休息,眼神将路过的人都吓得连连躲避。
晓姑娘正提着桶从外面回来,路过门口时被混郎一碗茶水泼到了胸口处。
“哎呀呀,我真是不小心。”混郎满脸得意的狡辩道:“我来帮妹妹擦一擦罢,衣服湿了可容易生病的。”
说着便起身伸手,晓姑娘吓得躲避不及扑倒在地。
程清风看着晓哑巴急的要从二楼跳下去,连忙死死拖住让他走楼梯。
混乱间啪一巴掌响彻天地。
原来是那黑猎娘早早就从后门进来了,坐在货柜处半藏着。此时正好让她抓住了,甩了混郎一巴掌后,又急又气不知道再怎么发泄,只对着地上的晓姑娘呸了一声,便跑走了。
奔跑的一瞬间,那造作的姿势实在与她的身形不符。
这倒是村东头的老红娘教给她的御夫之道,用柔弱唤起丈夫的关爱。
“你呀,就是太要强。”老红娘狠狠的抿了一口麦芽糖,老生常谈道:“咱们女人就该像这糖一样,柔了就甜了,男人就对你欲罢不能了。”
黑猎娘狠狠点头赞同着,于是不在捉奸时一拳打飞两人,而是打一巴掌哭一场,想将自己的娇柔感拉满。
混郎从一开始的懵到后面的怂,再到黑猎娘离开后重重地喘了一口气。捂着高高肿起的半边脸,刚要转头撒气,却发现众人早就跑远了,只能气的猛踹桌腿。
“姑娘你终于醒了呀。”晓姑娘看着搀扶自己的程清风,十分欣慰:“阿婆阿公知道了一定很激动。”
“哈哈,我皮糙肉厚耐抗的很,倒是姑娘你没事吧,都流血了。”
程清风摸着对方手臂的血痕,湿漉漉的沾了一手。
“不必担心,房中有药,包扎一下就好了。”
“他一直这样吗?你又何苦要在这里做工受他欺负?”程清风疑惑着。
“你有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