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净空将女人放在马车上,拿出写好的信给车夫。
“把她送去寂照庵,若是中途醒了,吵着要回来,你不必理会她。”
寂照庵是尼姑庵,在几座山之外,他与庵中的师太是多年的好友,把这个不知廉耻放荡不堪的女人送过去正好。
如释重负的回了寺中,天已蒙蒙亮,虚尘师弟早起正在院中砍柴,看到他从山下上来,放下手中的斧子,疑惑的问道。
“大师兄,你看见聂公子了吗,我今早给他送早饭,发现厢房里没有人,被子也叠的整整齐齐的,像是一整晚都没有回去。”
净空一只手倒背在身后,另一只手捏着一串冰冷的佛珠,沉声说道。
“以后不必再做他的斋饭了,我已经送他下山了。”
虚尘师弟有些失望,只哦了一声,便继续砍柴。
聂公子在寺里住的这段日子对他极好,总是从山下给他带一些甜食零嘴回来,特别是冰糖葫芦,嘎嘣咬一口,酸甜可口,他从前都不知道世上还有这么多好吃的好玩的。
净空看出他的心思,不由得皱起眉头,觉得该早点发现那女人的身份,虚尘年纪小经受不住诱惑,两人日日待一起,把虚尘带坏了。
步伐沉稳,走到他面前。
“前些日子我给你的佛经,你入夜后拿着到我房里来,逐句讲给我听。”
虚尘挠了挠头,一脸苦恼的样子,点点头应下。
他早就忘了那本佛经讲得是什么了,这数月脑子里只装着聂公子给他讲得山下趣事。
第二日,清晨。
虚尘因为没有参透佛经,被罚去清扫山上的石阶,没过一会儿又火急火燎的拎着笤帚跑回寺中。
激动不已,嘴里大喊着:“聂公子回来了,聂公子回来了。”
净空正在殿内给诸位弟子讲经,听到院外嘈杂的声音,撂了经书走出来。
“何事大呼小叫?”
虚空正跟几个同门师弟大声说话,似乎在安排什么,神色有些焦急。
转身小跑到净空面前,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
“是......是聂公子,他回来了,正在山下,但是上不了山了,受了很重的伤。”
净空闻声,浓眉一蹙,沉声说道。
“带我过去。”
这才过了一日,怎么会这么快就回来了,只可能是途中生了变故,没等到寂照庵便往回走。
众人快步走到山下,便看见身着男装的聂小七奄奄一息的趴在地上,身上血淋淋的,手臂和小腿上布满了划痕,唇色发白,黑眸迷离。
净空先一步走上前,蹲下身,探她的手腕处的脉搏,眸色一沉,冷冽的目光看向聂小七。
怎会伤的如此重,脉象微弱,濒临死期。
聂小七咬着唇,伸手抓住他的衣袖,力道很小却没有松手,有气无力的说:“圣......圣僧,救救我。”
净空半蹲在地上,并未起身,一双寒眸盯着她的脑袋,厉声问道:“你做了什么?”
聂小七努力的一呼一吸,额头上布满了冷汗,艰难的开口。
“车夫不让我下车,我趁他不注意跳了马车摔伤了腿,又想早些回来见到圣僧,便抄了山中的近道,怎料......荆棘锋利,泥泞处处,野兽追逐。”
荒山中比她描述的还要危险十分,她说的也确实都经历了一番,只为了演得更真实些,一路走来一点法术都没有用,吃了好些苦。
净空从她身上移开目光,甩袖起身,走到虚尘面前说道。
“把她抬回去。”
又想到她虽身着男装却是女子,只怕是疗伤会被人识破身份,又多说了一句。
“送到我禅房里,我亲自给她疗伤。”
虚尘应声,赶忙招手让旁边的弟子把被子拿来,裹住地上的聂小七,两个人把她往山上抬。
边走边纳闷,大师兄不是不喜聂公子才将他送走的吗,为何又要亲自为他疗伤,只是划伤,又不是内伤,任何人都能给聂公子脱了衣服涂抹草药的。
不过转念一想,大师兄想来慈悲为怀,是他们之中悟性最高,道行最深的,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他参悟不透,也正常。
行云禅房内。
众人刚从屋里出去,床上的聂小七便幻化回了女儿身,只穿着一件红色绣花肚兜,光着身子裹着被子,背对着门口,香肩露出,白花花的后背一片划痕,往外冒着血珠。
净空推门进来,右手攥着一个药罐,正巧看见这一幕,左手指尖一紧,捏着佛珠,快步走上前,大手拉起她身上的被子,把她裹得严严实实的。
聂小七微微扭头,睁圆眼睛望着他,疼的浑身颤抖,眼泪一下子就从眼眶里涌了出来。
“圣僧,我疼。”
这不是演的,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