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陆婉瞟了瞟谢嫣,捂着嘴偷笑。
还好还好,月公子对嫣儿的印象还不错,也对,见惯了京中的大家闺秀,说不定就喜欢嫣儿这种傻不愣登的呢。陆婉暗暗窃喜。
只有谢父不知道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谢父是一头雾水,什么小松鼠?谢府哪里有小松鼠?难不成真有小松鼠?今后得留意着,必要时可以抓几只给嫣儿玩!
“嫣儿,你来的如此迟,可是在房中细细打扮,羞于见哪位公子呀?”陆婉打趣道。
“娘亲,哪有的事!女儿做事向来懒散拖沓,娘又不是不知道!”谢嫣生怕月沉玉误会什么,忙解释道。脸也急得红扑扑的,这下一解释,仿佛欲盖弥彰似的,谢嫣更不敢看月沉玉了。
本想着看看她这未来的夫君是不是见色起意之肤浅之人,没想到自己反成了凡夫徒子,被这郎君给惊艳到。
谢嫣轻轻叹了口气,将头埋的更低。
“嫣儿,爹为你和沉玉定亲的事情,你已知晓了吧?”
“父亲,嫣儿已知道。只是我和月公子的八字….”还没算呢…
谢嫣话还没说完,便被陆婉打断:“八字我已找人看过,你们俩个啊,天造地和的一对,旺夫旺妻。”
“结婚的日期恐怕….”还没定下来吧…
“婚期早已定好,嫁衣娘亲也经过了精挑细选,嫁妆更是早已备好,你要是想再添点什么,就和娘说,月公子的聘礼在门外,你想看就出去看看,这些娘都为你准备好了,你呢,就只需要安心等着出嫁的那一天,再和月公子培养培养感情,切莫心急,再等一个月就好了……”
陆婉的嘴噼里啪啦的说了许多。谢嫣却没有心情再听,万事俱备,她是挑不出一点毛病来拖延婚期,她知道,她和月沉玉的婚约已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于朝堂局势而言,新帝姬钰、旧帝党派、野心勃勃的王爷三大势力在朝堂上斗的你死我活。谢平安的兵力既是眼中钉,肉中刺,同时也是香饽饽。人们想要摧毁它、瓦解它、抢夺它。谢家父母每晚睡觉前都害怕,醒来时一道圣旨会将谢嫣召入皇宫当妃子,又害怕哪个野心勃勃的王爷前来提亲,或是糊里糊涂的被卷到了其他党派里面。他们已经失去了一个女儿,没有魄力再去冒险拿仅剩的一个女儿打赌了。
月沉玉——家世清白的寒门贵子,背后没有任何党派,是他们最好的,也是唯一的选择。
一步错,步步错,谢家便会坠入万丈深渊,不复存在,被这如同虎豹狼蛇般可怖的京城吞灭、撕咬。毫无葬身之地。
谢嫣都明白这些,她接受了命运的安排。她知道,那段在乡野间的麦田里肆意奔跑的日子,已经不复存在了。她只是沉默地、无声地接受了这段突如其来的婚约。
谢嫣抵触的从来都不仅仅是婚约,而是失去自由,被迫在权谋之地里夹缝生存,委屈她的一切,改变她的穿着、礼节、言语,迎合着不同的达官贵人,见惯了肮脏龌龊的秘密和手段,以获得在京城中苟延残喘的机会。
在性命面前,她的婚姻自由算个屁啊!她改变的已经太多太多,在京城的几年,将她从一个天真调皮的小女孩,变成了一个成熟但…..依旧调皮的大女孩。
况且父母亲为她找了个这么潇洒的如意郎君,也算是不亏了!反正在京城都牺牲了这么多,也不在乎这一点点啦。谢嫣只能这么安慰自己道。
谢嫣的思绪正飘远,那道清澈的男音将她拉回现实:“谢姑娘,和你正式介绍一下,我是月沉玉,是你未来的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