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前几日被谢朝月派下山去的阿清一伙人。见季归看清他们了,几个人也笑了起来。
“具体怎么敲门小姐都提前跟我们商量好了,怎么你不是最得小姐宠爱的侍卫么,小姐没告诉你具体暗号是什么吗?”说话的是一位身形高挑的女子,头发简单的扎成一个马尾,面容生动的嘲笑着季归。
“最受宠爱?是呢!我昨天还把我母亲留下的簪子送给他做信物了”谢朝月在旁边及时补充。
季归一言不发地、迅速地逃走了。
留下一院子的人再次爆发出一阵笑声。
季归走后,一行人立刻开始给谢朝月汇报山下的情况。
总的来说就是几乎没什么情况,因为连着下雨的原因朝廷的人都休息着呢,每天吃好喝好玩好一点
也看不出想要继续追击的影子。
谢朝月静静地坐在院子里,左手托着下巴,月光落笼罩着她的身形,凭添几分孤寂。
但她一开口就是“季归,你去山脚下那个村里,把那几个有钱的员外、地主家里的银子都给我拿到我院子里来”
“哈?”
“也是,他们钱多,你一个人拿不了太多,你把阿清他们都叫上,一个村不够多去几个村,村里不够就去镇里”
“为什么”季归整个人都懵了
“发钱,散伙”谢朝月说完就转身回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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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归加上阿清他们手脚很快,第二天谢朝月就是被他们数银子的声音吵醒的。一堆人在院子里叽叽喳喳的。
本来谢朝月还奇怪这群人吵什么呢,走到院子里一看,好家伙,白花花的几十筐的银子、铜钱。
阿清还兴冲冲地给她展示她多拿的钗环。
“小姐,你别说这地方百姓一个一个过的苦哈哈的,村里的土地主一个个的可是富的流油。”
“就是,就是好几户人家,那家伙钱堆成山我进去眼睛都看花了。”
“百姓日子过得这么苦,他们能没钱吗?”谢朝月一句话让大家都安静下来了。
是呢,百姓没日没夜地劳作一日不敢休息,结果吃了上顿没下顿,钱都哪去了?无非就是进了这些人的口袋里。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1】。去吧,把这钱留下半筐,剩下地搬进我屋子里。阿清你去把咱们所有的人都叫来。”
一堆人稀稀拉拉地来到了谢朝月的院子里,看见框里放着的钱一下来了精神。原来今日是来给他们分钱的呀!有人想到此脸上的笑都藏不住了,也有人依然低着头没精打采地站着。谢朝月在人群中看见了王虎他们一伙人,一个个鼻青脸肿的,簪子丢了,想来他们之间应该有一场酣畅淋漓的打斗。
这是谢朝月第一次见到这伙把原身从包围圈里带出来的人。低头没精打采的人多数带着伤,有人甚至空着袖管。抬头盯着银子看的人倒是一个个容光焕发。
阿清第一个出声:“安静!小姐有话说!”
在几十号人地注视下,和阿清等人惊诧的目光里,谢朝月一步迈上了被人群围住的石桌。微风吹拂着她的裙摆,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
谢朝月开了口:“我父亲本是大庆的将领因为朝廷不公,又见不得百姓受人凌/辱,这才自立为王。我相信诸位是胸怀大义的人,才会冒着巨大的风险参与到这场起义之中。一月前我父亲兵败响山,又是诸位九死一生把我从包围圈中带出来。没有诸位的支持,我父亲扬不起反庆的大旗;同样,没有诸位奋勇杀敌,我,谢朝月也活不到今日。还请诸位受我一拜。”语毕,谢朝月两手合抱拱手高举,俯身,然后自上而移至最下。
阿清下意识就想上前去拉起谢朝月,被身边的人拉住了。
有人震惊谢朝月竟然对着他们行此大礼,也有人洋洋得意。
谢朝月起身后将一众人的表情都看在眼里,然后继续了她的发言:“如今天下大乱的格局已定,我父亲虽已阵亡,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们败了。我们要接着在这乱世中立住脚跟,我有责任有义务把这场起义的种子保留下来!”
“但是,大家都知道我们目前情况困难,根据实际情况我来宣布一下我军新的规定。”
“第一,从今日起我们不再发放军饷”
此话一出,一石激起千层浪,反对的声音接踵而来。
“不行!你开什么玩笑,老子从没听说过当兵不发饷银的。”
“你说两句好听的就想让兄弟们为你卖命?天底下哪有这么美的事情”
“你敢停发军饷,老子带着兄弟们今天就走!”
连阿清都疾走到谢朝月身后偷偷拽了拽她。
谢朝月没理会这些声音,任由吵嚷声继续蔓延,她不急,这样的场面是一早就预料到的,古往今来没有任何一支军队是不发军饷的,军饷是军队士兵的命根。
士兵大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