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陌璟寒的吗?
也是,无数女子仰慕的天下第一公子又怎会不得她欢心?况且,他们以前有过婚约。
苏漾平生第一次感受到挫败之意。
喉间的苦涩蔓延开来,于是说出口的话语都带着几分涩意与乞求:“不嫁他了好不好?”
“谁……”
月不离有些站不稳,全靠苏漾的力道才勉强没有摔倒。
她想了想,伸出一根手指,恍然道:“你…你说的是……”
“陌璟寒啊……”她似是思考了下,又道,“他待我极好……”
是吗?
苏漾的眼神黯淡下去。
可是,我能补回来的。我也会对你很好很好,加倍的好,把以前的都给补回来的。
“还有我娘亲、我哥哥……”
她低下头竖起手指一个一个的算。
大抵是小时候对她好的人太少太少,她一只手都还多了不少。
她盯着竖起的三根手指,顿住,面色懵懂了一瞬。
看着她这般认真又固执的模样,苏漾的眼眶红的彻底,一种说不上来的心疼从心底翻涌向上,冲到咽喉处,堵的他发酸发疼。
月不离突然抬眸,像是终于想到什么,竟半是兴奋半是炫耀的将四根手指举到他面前,道:“还有苏岁岁。”
苏漾的心密密麻麻的疼。
那也算好?苏岁岁就给她买了几次糖葫芦而已。
他红着眼猛地将她拉进怀里,艰难开口:“苏岁岁不会再离开了,永远不会。”
怀里的人任由他抱着,没再说话。
夜色愈浓,人影交缠。少年在月色与雪色之中,打横抱起熟睡的姑娘。
临近亥时,路上已没有多少人。上元灯火未灭,街上仍是火树银花,亮如白昼。树影筛出斑驳月影,华光如水。月明星稀,落了雪后的夜晚显得比平时更为寂静。
此时无风亦无雪,只有被月色拉的很长的影子,落在素白的雪地上。
苏漾的脚步慢下来,悄无声息的绕路避开了前边搜寻什么人的士兵。
公主府里灯火通明。
一袭黑袍的男子站在门前焦灼的等待。
“皇兄。”赫连澈朝他走来,神色已不如原先那般紧张,“沐二小姐已经回来了。方才我去到她院中,发现屋里灯亮着,便进去瞧了一眼。她已经睡下了。”
她没说的是,看月不离的样子,像是醉了。
不过她也能猜到是何人送她回来的。而这个人没必要让皇兄知道是谁。
闻言,赫连渊心里绷紧的那根弦终于松弛下来,松了口气“道”:“那就好。那孤便带人先回去了。”
赫连澈点头:“嗯。皇兄慢走。”
送走他后,赫连澈转身进府。
路过月不离院中时,见屋内还亮着灯,不由问身旁的婢女:“方才出来的时候没熄灯?”
婢女作形语道:“屋内亮着的不是烛火,而是夜明珠。”
“夜明珠?”赫连澈思忖片刻,失笑道:“这般亮?怕是比夜明珠更贵重的萤昼珠吧?微澜公子倒是舍得。”
府外的长街之上,苏漾蜷曲的指节抵着唇。
他眼尾氤氲的红还未退去,想起什么,竟还有了更甚之势。
方才,他给月不离吃下了缓解冰骨的药。
药有些苦,今日他还特地买了一食袋桂花糖。可就在喂完糖后,他的指尖抚过她的唇,接着竟神使鬼差的俯身覆了上去!
蜻蜓点水一般,一触即离。
苏漾有些难耐的阖了阖眼。
他用一颗桂花糖,偷换了心悦之人的一次芳泽。
微凉的,带着酒意和桂花糖的清甜。
他想,他大抵也醉了。
身后掠过的黑影似乎顿了顿,不过须臾又消失在长街。
“阁主。”黑影隐于一无人的小巷,朝里面的女子抱拳恭敬道。
“最近北然公主府的影卫加多了一倍,属下方才趁乱才得以进去。”
女子道:“那风医圣女当真是月不离?”
“回禀阁主,如若月不离便是当年的沐二小姐,那便是了。”
“是嘛--”女子红唇轻勾,缓缓启唇,“看来是同我们一道的。”
她的声音突然狠厉:“李尧没用了,杀了吧。”
“是!”
“再安排人!北然丞相的位置定要落在我们手里。还有,一个月后东景的太医署考试,也安排进我们的人,必要考中!”
闻言,下属抬眼,为难道:“阁、阁主,我们的人当中并没有涉猎医术的人……恐怕……”
“没有?”女子眉梢冷冷一挑,“你以为我不知道没有?东景的考生那么多,你是找不到人吗?”
“阁主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