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轻模样。
领头人瞥了眼被推开的窗户:“窗户为何开着?”
奚禾小声回答:“小的听到有人跳下去,就多看了眼。”
刚才的动静不小,这倒也符合常理。他点点头,神情似有所松动:“你可看清是谁跳下去?”
奚禾回忆着说道:“好像……是隔壁的客人?”
就在这时,有人从楼下匆忙跑了上来。他看一眼包厢内众人,随即贴在领头人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领头人紧锁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嘴角竟不知不觉带了丝畅快的笑意。待人讲完,他二话不说,转身便走。
身后跟着的人也呼啦啦如潮水般散去,顷刻就没了影。
讲话人最后一个离开,见奚禾呆呆站着,他摆手招呼:“这没你事了,忙你的去吧。”说完,快步随着其他人下了楼。
望着重新关上的门,奚禾皱起眉头。
刚才领头人转身瞬间,她瞥见那人腰侧长剑旁边,挂有一把破损的折扇。折扇黑柄描金,边缘有火烧过的痕迹,和当日坠露崖上东方蝶用的那把很是相像。
若这人真和东方蝶有关系,说不定会将娄焚晔恨之入骨。看他方才神情,不会是捉到了娄焚晔吧?
奚禾立刻从窗户探头往外看。刚才的骚乱过去,街道恢复正常,暂时看不出别的迹象。
她放回湿帕,转身就往楼下走。
闯入茶楼的修士们已经散去大半,只留下零星几个待在大堂里。奚禾避开他们的视线,悄悄出了茶楼。
走到街上,放眼望去既不见修士,也不见被追的人,不知道他带着追兵跑去了哪里。奚禾看着街道,心下在犹豫要不要回档。
现在没法掌握娄焚晔的安危,万一他真的被抓被处死,任务会直接失败,到时回档也于事无补。
可若现在就读档……
奚禾看一眼面板,七情值最近长势喜人,实在舍不得就这么放弃。
想了想,奚禾将选择权利交给了宿主:“这本就是你的任务,你来做决定。”
宿主接了个烫手山芋,面露挣扎。
仔细考虑半天,她咬咬牙:“算了,就这样继续吧。反正现在就算回档也只能暂缓被追捕的日子,除非一狠心从头再来。与其瞻前顾后,不如拼一把。”
宿主没敢说的真心话是,她好想快点结束这个世界,整天提心吊胆太折磨人了。
奚禾闻言关上面板:“那好,我们现在去度城。”
度城离此处不远,且从这里出发,除了一条笔直的大路,还有数条穿过村庄的小路能够到达。
不知娄焚晔那边的情况怎样,奚禾紧赶慢赶,以最快的速度进了城。
一进去,奚禾就觉得晕头转向。主道宽阔,能够供数辆马车并驾齐驱。两旁屋舍整齐划一,商铺酒楼雕梁画栋穿杂其中,被一条一条错综复杂的小道分隔开来。
街上,叫卖吆喝之声不绝于耳,浓烈的香气从街口的香铺里飘来,将街上行人尽数笼罩其中,令人头晕目眩。
一对比,本来还算热闹的凉伞镇顿时寒酸不已,奚禾心中顿时生出了修仙人都住在偏远山区的错觉。
连宿主都忍不住惊叹:“你说这儿这么大,找人不就跟大海捞针一样嘛。”
的确如此。奚禾捂着快饿晕了的肚子,准备先找个地方吃饭。中午只吃了一口茶楼里的盐水鸡,现在更饿了。
她买了两个包子,刚往嘴里塞了一个,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阵惊呼。
转身一看,不远处的度城入口,进来了个浑身是血的人。
那人穿着一身嫩绿罗裙,头发凌乱地半散开,一半糊在脸上,一半还勉强维持着发髻的模样,正跌跌撞撞地往城里走。
这副骇人模样将城中百姓吓得不轻,纷纷惊叫着跑开。奚禾看一眼围观的人,三两口将嘴里包子吞下,另一个包着揣进怀里。
她推开人群,扯着嗓子哭喊道:“小姐,你这是怎么了?”
在众目睽睽下,奚禾跑到娄焚晔跟前,一把将他扶住:“小姐没事吧,你不是被那些土匪捉去了吗,怎么自己跑回来还受伤了?”
她作势慌乱地检查起娄焚晔身上伤口,见旁边还有不少路人围观,马上愤怒地朝众人吼道:“看什么看,我家小姐是黄花大闺女,再看污了小姐清名,我们可是要报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