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容不下其他:"我会早点找到你。"
天边浮云悠悠,他们眼中只有彼此的身影。
永无止境的下坠终于停下,他们落到水中,身上剧烈的疼痛席卷而来,叶致淮拖着最后的余力将她送到岸边,自己落在水里。
森冷的水争先恐后地涌入他的鼻腔,他握着徐琦的手逐渐无力,窒息的溺水感一阵阵涌上来。
他看着徐琦安静的睡颜,他想出声喊她,可她的名字一遍遍在心头唇齿间徘徊,最后还是被湮没在湍流不息的暗涌中,变得支离破碎。
他心中被悲哀所充斥,原来再怎么不愿向命运妥协,他们也注定阴阳相隔。
这些时日的相伴,已经是对三年之前,他们分离的莫大恩赐。
徐琦醒来时,身边除了她自己,再无一人,她涌现出不好的预感,声嘶力竭地喊道:"致淮,你在哪儿?"
"叶致淮,你出来啊。"
她一遍遍叫喊着,麻痹自己不去想心里最无法接受的那个结果,她跳入水中,寻着叶致淮的身影,却始终不见他的身影。
她湿漉漉的身子从水中爬出,顾不得身上的刺骨寒意,无力地抱着自己坐在岸边,眼中失去了所有的神采:"致淮,你骗我。"
"谁说我骗你了?"
她猛地回过头去,叶致淮站在远处,朝她虚弱地笑着,一时之间,她分不清这是梦,还是现实。
她身后裙摆翻飞,不顾一切地奔向他,投入他的怀中。
这一次,他终于能够将她拥入怀中,不用独留她一人承受锥心之痛。
"你去哪儿了?"徐琦看见了他,心里的委屈顿时全部发泄了出来,"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很久,我以为你……"
她说到最后,怎么也说不下去了。
他脸色有些苍白,脚步踉跄了下,徐琦惊得忙扶住了他说道:"好啦,你不想说便别说了,非得这样吓我吗?"
他摇摇头:"我被水冲到下游去了,好在捡回一条性命,"他放任自己靠在徐琦身上,"和你在一起后,我运气果然好了很多。"
"以后没有你,我可怎么办?"他装模作样地哀叹一声,徐琦声如蚊蚋,"我怎么可能离开你。"
"你说什么?"他眉梢之间都是喜意,看向她的神色有几分揶揄。
徐琦没好气地转过头去,却忍不住跟着偷偷笑起来,说道:"别闹了,快找出路才是。"
"我刚才在下游看过了,那里只有一处地宫,应该就是我们要去的地方,"叶致淮明白正事要紧,也不再打岔故意逗徐琦,来日方长,总有机会的。
"又是地宫?"徐琦想到一路上的惊险,听到地宫二字就头皮发麻,只是眼下的情况,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她断不可能就此退缩,她不再犹豫,径直往前走去。
沿着水道行走,偌大的石门早早就先出了身形,徐琦深吸了口气,伸手触摸上石门。
"嘶,好冰啊,"徐琦被手下的冰冷刺激得一个激灵,听见身后叶致淮闷闷的笑声,她就知道,叶致淮这坏心眼的,刚才定然是试过了,故意要她也试上一试。
怪不得他刚才这么安静地躲在身后,换作平日里,他早就挡在她身前了。
"叶楼主今年贵庚呀,"徐琦瞥了一眼,没再理会他,她运起内功,小心翼翼地推开石门。
石门推开的一霎那,料峭寒风呼啸着袭来,冰天雪地映入眼帘,满目的银装素裹换在平时她还会觉得震撼人心,可如今她和叶致淮刚下了水,又穿着薄衫,这一阵风吹来,若他们不是习武之人,内力深厚,怕是半条命都要没了。
"走?"叶致淮看着望不到尽头的冰天雪地,哪怕不合时宜,也不免感叹,这番鬼斧神工,不知是何人铸就。
就连曾经在江湖上以机关术数闻名的乾门,在这大手笔的机关面前,也只不过是小巫见大巫,未免显得有些相形见绌了。
"走吧,"徐琦有气无力地回道。
他们刚走进石门,双门突然自己合上,两人反射性地回过头来,徐琦尝试着去开门,双门死死紧闭着,同她方才打开时的轻松完全不一样。
"合着只许进,不许出啊,"叶致淮被这变故弄得无言以对,算是彻底看清楚这设计机关之人的可怕掌控欲来。
寒风凛冽,徐琦在寒风中冻得发抖,两人只能依偎着前行,在雪地中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出口看似离他们很近,可走了很久,也不见到达。
徐琦牙齿冻得上下打架,呼出白气:"不太对劲,我们走了快一炷香的时间了,怎么出口离我们的距离,看着还是那么远?"
四周都是白茫茫的一片,没有任何参照物,两人完全就是以出口那扇门为目标在往前走,他们找不到出路,只有一个原因,和那扇门有关。
叶致淮抬头,看穹顶之上有光射下,远处一道刺眼的光一闪而过,逼得他不得不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