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抬起头时,笑得有些难过,更多的还是满足:“从那时起,我就知道,他不会再丢下我了。”
她顿了顿,眼中泛着泪光,孩子气地吸了吸鼻子,对着林玠笑道:“有些人姻缘线上大概就是有很多绳节,注定会坎坷不平的。”
“可那又有什么关系,我和致淮一起走,再长、再颠簸的路途,也总会一点点缩短,我们总会有相遇的那一天,我们也总有办法把那些绳节一个个解开的,不是吗?”她抹去眼中的泪光后,还是那个什么事都不能将她打败的徐琦。
“他一定会来见我的,”她说完后,眼中再看不到任何的迟疑。
林玠看着她再说不出话来,喉头有些滞涩,自从知晓徐琦的过往,他就想,在摩诃教这种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徐琦一定吃了很多的苦,见过许多不堪。
可她那双眸子,从初见时就是那般澄澈通透,好像她从未经历过苦痛,后来林玠逐渐明白,她不是不痛,只是习惯了。
就如当前,叶致淮性情大变,对她出手,她比谁都要难过,可她的理智告诉她,比起伤心这种无意义的事,更重要的是找出把叶致淮变成这样的人。
林玠看不透她,总觉得她有时候清醒地过分,有时候又有种孩童般的天真,叶致淮已经对她出手,她怎么笃定叶致淮会来见她。
林玠强迫自己把脑中不好的念头压制下去,也许,她并不是天真,而是明白,叶致淮既然想取她的性命,就不会半途而废。
她在等叶致淮来杀她。
林玠猛地看向了她,喊住了她前行的背影:“徐琦,你何必对自己这么残忍?”
邱逸仙不明所以地转头去看他,见到他面上痛苦的神色,一时也怔住了,她无措地顺着林玠的目光看向徐琦。
此刻徐琦面上平静,可她说出的话却透着无力:“师兄,我真得没有办法了。”
林玠沉默地看着徐琦,半晌他才嘶哑地问道:“就算叶兄来找你,只是为了杀你,也没有关系吗?”
邱逸仙这才明白过来,林玠为什么一副深受打击的模样,她惊道:“不行,叶兄武功高强,若是真伤了你该如何是好?”
“以前致淮和我说,他身无长物,只有这一条性命,若我喜欢,便拿去吧。”
她顿了顿,再看向两人时,眼中只有坚决:“我也一样,这条命,他若要,便拿去吧。”
林玠接下来劝慰的话,都被堵在喉咙里,一个人一旦下定决心,旁人说再多左右也不过是陈词滥调罢了。
“阿琦……”邱逸仙看她明明是笑着的,心中却莫名难过,到底是多深的感情,才能让她连自己的性命都不顾呢。
邱逸仙心中憋着一股郁气,她跑上前去,拉住了徐琦的手,想说的话很多,最后开口却只能反复强调:“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
她说着说着,忍不住落下泪来,明明此刻心中备受折磨的人是徐琦,可哭的人反倒是她。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难过,她只是想若是阿琦能痛痛快快哭出来,或许她还会觉得没那么难过。
可看到阿琦从始至终都淡定从容,连自己的生死都不顾及,她就觉得仿佛觉得受了天大的委屈。
徐琦抽出她紧握着的手,拭去她脸上的泪:“逸仙,会没事的,相信我。”
暗黑天幕下,邱逸仙怔忪地望着眼前的人,徐琦白皙的肤色在月色下显得无比苍白,却不会因此黯淡无光,她与那月色仿佛融为一体,让人不由自主地就想去相信她。
"我信你,"邱逸仙重新握住了那双为她拭泪的手,"阿琦,我自离开碎骨山庄,就郁结难解,是你告诉我既认定本心,就无甚可悔,如今你又为我身陷险境,这世上,我若是不信你,还有谁可信?"
"我只是见你这样,心里觉得难过,"邱逸仙垂下头去,藏住了脸上的神色,唯有双眸之上微微颤动的睫毛透露出她心情的动荡不安。
晚风猎猎,徐琦原本干涸的内心慢慢因为邱逸仙的话充盈起来,逐渐恢复了蓬勃的跳动,她噗哧一笑,低头看着邱逸仙说道:"你既信我,就该明白,我说出口的,就一定做到。"
她又转头对着林玠说道:"这世上,我自认还没有我徐琦做不到的事情。"
林玠、邱逸仙俱是愣愣地看着她,徐琦神采飞扬地看着他们,她只是站在那里,就能吸引所有人的目光,好像她天生就是如此,是引领着人前行的光。
那不灭的、温热的火光,足以冲破所有的黯淡与不见天日。
"镜花水月挡不住我,没人能够桎梏我,更桎梏不了致淮,我相信他,就算他一时为人所制,那个时间也不会太久。"
徐琦看着他们的时候,眼中的信念像是一阵灼热至极的火焰,可他们不会觉得这火焰滚烫,只会觉得温暖。
被这样的眼神看着,他们心中也生出一股股热流来,即使如今前路不明,有这股信念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