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
兰亭沉默了一瞬说道:"我还不至于卑鄙至此,可我实在想不通,你为什么救我?"
"你是算计了我,可你也没想过让我死,不是吗?"徐琦说着又看向了莫连山,"你该庆幸,你还存有一丝善心,让莫连山救了致淮,否则,我绝对会让你生不如死。"
"就因为这个?"兰亭诧异地看向她,这姑娘说她狠,又能为着这一点善心救他一命,说她良善,算计起人来又毫不手软,真让人捉摸不透。
"当然不只是因为这个,你得谢谢温予,谁让她心软呢,她帮了我这么多回,我总不能因为你,眼睁睁看着她身份暴露。"
徐琦叹了口气,似是觉得白忙活了一场,脸上显出不快来:"你我是两清了,可在温予那里,你是逃不过的,好好想想该怎么和她解释吧。"
"我费心救你,你别死在她手下才好,"徐琦冷冷觑了他一眼,说罢奔向了叶致淮,见他易容成奇奇怪怪的模样,故作嫌弃地说道,"你这副模样,我的眼睛都要坏掉了。"
叶致淮故意凑近了她打趣道:"那你现在要多看几眼才是,过会儿看到我真容,才会更喜欢。"
她也不管殿中其余两人,牵着叶致淮就走了出去,眨眨眼抿唇说道:"我分明已经喜欢得不得了,致淮还犹嫌不够,你真是贪心。"
叶致淮在房中一点点卸下面上的易容,徐琦坐在一旁托腮不错眼地看着,忽然从位置上起身,从身后拥住了他。
“怎么了?”叶致背后一暖,就感受到了身后徐琦温热的气息,徐琦没有说话,从身后抚着他的脸颊,轻轻吻了上去,这个吻一触即分,不带有任何情欲,好像纯粹就是她心血来潮之举。
叶致淮叹了口气,看向别人永远坚硬似寒冰的眼神,对上徐琦莫名柔软了下来,他抓住了徐琦的手放在手中说道:“早就不疼了。”
“我知道,”叶致淮的面孔没有一点曾经伤疤的痕迹,就算徐琦用手去触碰,也感受不到他曾经遭受的痛苦,一切都似雁过无痕,却唯独在徐琦心间留下了挥之不去的涟漪。
徐琦抽出了被叶致淮握着的手,烛光若隐若现,隐藏住了徐琦面上的神色,徐琦似乎是在刻意回避他,垂下了本就看不清楚的面容:“我在摩诃教当了太多年的泥胎木塑,装聋作哑,视而不见,为了我自己的生死,甚至连在意之人的性命都要亲手剥夺,我恨摩诃教所有逼我的人,可我更恨我自己。”
她声音沙哑又狠绝:“当我从摩诃教挣脱出来的那一日起,我就告诉自己,谁敢再用我在意的人威胁我,我要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可我现在,竟然在救害你们的人,”她轻笑着,笑声中尽是嘲讽,“经历了这么多,我还是和当年一般无用。”
叶致淮屈身抱她入怀,她低敛着眉目,神情倔强又不甘,恍惚中叶致淮又看到了当年用剑指着自己,心中胆怯又假装无畏的小姑娘,叶致淮轻叹道:“小玉不是无用,她只是一直都很心软。”
"是温予让你心软了,不是吗?"叶致淮总能窥见她层层盔甲下,最柔软的一处,"你本来想放任莫连山去送死的,兰亭你也不愿放过,所谓寻找方若云,其实是你不得已想出的补救办法,是温予让你改变了主意,对不对?"
"我看到温予离开了,哪怕她什么都没有说,也许她自己心里也还在犹豫,可我知道,只要她踏出了这一步,她最后就一定会去救兰亭的,"徐琦抚着额头,神情中有难以言说的疲惫。
"兰亭不值得她这样做,一个叛徒,也值得她暴露守镜人的身份吗?"
"若是逸仙和林兄做了背叛你的事情,你能看着他们去死吗?"叶致淮用着最温柔的神情,说着最不留情的话。
"他们不会,"徐琦毫不迟疑地说完,自己忽然间想明白了什么,表情怔忪了一瞬,叶致淮揉了揉她皱紧的眉心,他语气中掺杂着一丝怜悯说道,"是啊,他们不会,温予也是这样想的。"
"小玉,我们是镜花水月的过客,你无需太过挂怀这一切,你我终究是要离开这里的,"叶致淮有一下没一下的把玩着徐琦的发丝,他的语气始终冷静而克制,"即使温予帮过我们,那也是因为我们之间存在交易,她的生死存亡,从来都不是我们需要考虑的事情。"
徐琦躺在叶致淮怀中,望向头顶的屋檐,一时无言,她心知叶致淮说得不错,却还是放不下,她喃喃说道:"我知道啊,可是致淮,我一看见温予,就想到修大侠一个人沉溺在江中。"
"悟生大师离开前对我说,这人间侠义在,他犹在,可我总希望,他能活着的,他还是那个能与悟生大师一起仗剑江湖,快意平生的侠客。"
"我以前救不了修大侠,现在我想救温予,我想和她一起去看看镜花水月外的朝阳,那是很暖很美的,"徐琦在他怀中倾诉着,也只有对着叶致淮,她才能说出自己心底的愿望。
她说得困了,又或许是因为这连日来不敢放下片刻心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