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男人又是谁,现在只有莫连山能告诉他们。
"是赵修竹,"莫连山看到徐琦质疑的目光,苦笑一声说道,"这件事情上,我没有隐瞒你的必要,你可还记得,赵修竹曾在六道殿中指认棺中人是叶致淮,那你有没有想过,他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听过他的话,叶致淮和徐琦二人脑中都浮现出同一个念头,让叶致淮代替南方鬼帝身份的人,就是赵修竹,所以他才能笃定,叶致淮就在棺中。
"赵修竹指认我,我可以理解,他早就知道我来自镜花水月外,对小玉的说辞他一开始就没有相信,如果能借刀杀人,戳破小玉鬼主的身份,那舍弃我,对他来说无足轻重。"
叶致淮冷冷看着莫连山,眼中暗藏着杀气:"可你又为什么要藏起来,给别人死亡的假象,你的目的,会是什么呢?"
徐琦安抚般握上了叶致淮的手,叶致淮感受到手中的温热,眼中的冰冷才回暖几分,徐琦接着他的话说道:"兰亭说事情与你无关,我看也不尽然,他行事不清不楚,你也未必就清清白白。"
"你说得不错,没有我,文苍未必会死,"莫连山低垂着的睫毛微微翕动,他神色迷惘,空洞的双眸看向文苍的坟冢说道,"明明一开始,我只是想离开镜花水月,从未想过杀死文苍,可怎么会走到这种地步?"
"我们都被天梁给骗了,"小叶子终于说出了实情,他愤恨地说道,“天梁说只要我们助方若云拿下镜花水月,两仪就会帮我们离开镜花水月。”
“等等,两仪又是什么?”徐琦神色莫名,“方若云不是乾门门主吗,怎么和你口中的两仪扯上了关系?”
不曾想小叶子听了她的话,比她露出了还要困惑的神情:“森罗万象,不离两仪所育,你竟没听过两仪的名声吗?”
一时间徐琦还以为是自己孤陋寡闻了,她看向叶致淮,想从他这里得到答案,却看到他也蹙着眉思索,显然也是在想这两仪是何物。
温予叹息一声说道:“不知是有心人故意隐藏了有关两仪的事情,还是世人当真这般健忘,当年武林由两仪引起的浩劫,竟被人遗忘殆尽了吗?”
兰亭低低笑着,他看向温予时,眉眼间的讽刺昭然若揭:“师姐,你看看,不过这么些年,我们做出的牺牲就成了过眼云烟,既然如此,我们又何苦再守着镜花水月。”
说罢,他不等温予反应,又对着徐琦说道:“这镜中群鬼原来可都是两仪旗下,太宇为了将这群恶鬼困在此处,不惜以身饲虎,我们与两仪周旋半生,你们在镜花水月外享受着安稳日子,却忘得一干二净。”
“哈哈哈,笑话,真是天大的笑话,”兰亭笑出了苦泪,癫狂的笑声中又隐藏着不易察觉的绝望。
温予始终平静地看着兰亭,即使知道自己所受的这些苦难,连既得利益者都不知晓,可徐琦还是没有从她脸上看到一丝一毫的后悔,她只是缓缓陈述道:“太宇道门,除恶务尽,兰亭,这条路,我们自己选了,就不要后悔。”
兰亭仓惶的笑声戛然而止,他漠然的眼神对上了温予说道:“师姐,你当年追随着文苍进入师门,后又随他入了镜花水月,现在连他也死了,你难道就没有后悔?”
温予撑着油纸伞,她听着耳边兰亭的问话,眼中容得下的却只有埋葬着文苍的坟冢。
这么多年,她一直都在追寻着文苍的身影,可好像拼尽全力也没有办法追上对方。
直到文苍死去的那一刻,她还是不明白,她到底想要什么,得知对方的死讯,她一度以为自己会撑不下去,可原来,她也没有自己想象中的软弱。
镜花水月,不见人间,她固守此处,为的不仅是文苍一人,她追寻的也从来不只有文苍。
不知何时她双眼染上一层雾蒙蒙的水气,在这氤氲水光中,兰亭逐渐看不清她眼底神色,只听到她清冷自持的声音响起:“文苍一直都在我心里。”
兰亭嗤笑着想要戳破她的自欺欺人,却听到她继续说道:“镜花水月的魔头被放出,江湖又会有一场大乱,文苍当年将他们关在这里,就没有想着活着离开,他既死得其所,我只会为他开心。”
兰亭所有的话都被堵在嘴边,怔愣地看着眼前的女子,预料中温予痛苦不堪的场景并未出现,更衬得他像是跳梁小丑,嘲笑着他的不知天高地厚。
“兰亭,我不知道你做这些是出于本意,还是被两仪和天梁诱骗,但到了这个地步,你真得还要为他们隐瞒吗,你不记得当年进镜花水月时的誓言,也不该辜负当年满腔热血的自己,”温予锐利的目光刺向他,让他心底隐藏的丑恶都无所遁形,“别让我瞧不起你,太宇门下,弟子天机。”
在兰亭的叙述中,徐琦终于弄明白了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
所有事情的开端,都要从方若云进入镜花水月的那一刻说起。
天梁将方若云送入镜花水月后,就联系上了兰亭,镜花水月中要让活人出来是难于登天,可要送出他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