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鬼的怪物,她又有多高尚,一具不堪情爱的傀儡,也只有这个怪物才会见过她金漆剥落,斑驳陆离的模样,还能将她奉若神明。
徐琦看着低头与她耳鬓厮磨的男子,眼中迸发的情意愈发缱绻旖旎。
她抚上叶致淮的脸颊,一阵阵酸涩苦楚,都化作了唇齿间最为苦涩的滋味,许许多多的话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可她最后却只能叹息般说道:"护法,我怎么会舍得不怜爱我唯一的信徒呢?"
光影交错间,两人的身影不分彼此地依偎在一起。
到底是怪物隐藏在神像的一方庇佑中生存,还是神像在依托着怪物的虔诚信奉活着,或许连他们自己都无法分清。
……
两人再次见到邱逸仙和林玠,已是傍晚了,见他们二人来,林玠才收起百无聊赖的神情,迎上前就迫不及待问道:"阿琦,你不是说去找温予,把兰亭的事情说清楚吗,怎么叶兄你也在?"
徐琦将今天在鬼冢的见闻一五一十对二人说后,就见二人神色格外得一致,都惊讶得瞪大了眼睛,显然他们都没想到今天这短短的一段时间,竟然会发生这么多事情。
惊讶劲过去,林玠脸上浮现了惊喜的神色:"文苍和郁姜的死因都已经找到了,那我们是不是就能出去了?"
邱逸仙心思细腻,看到徐琦脸上没有多少喜色,迟疑地问道:"莫非是又出了变故?"
徐琦轻轻颔首,她低着头说道:"兰亭身为守镜人,也轻易出不得镜花水月,何况是我们,温予恐怕一直是在骗我们。"
林玠刚才一下子被能出去的喜悦冲昏了头脑,现在冷静下来,就发现了其中的不对之处,见徐琦神色恹恹,故意揶揄般轻轻敲了下她的脑袋:"你这垂头丧气的,像什么样子,往日那股子天不怕地不怕的犟劲呢?"
徐琦没好气地看他一眼说道:"怎么在你嘴里,我跟头十匹马拉不回的犟牛一样?"
林玠心虚地瞥开了眼,邱逸仙看着两师兄妹打闹没有出声,可眉眼中的笑意,任谁都能看见。
她对于现在不能出镜花水月,也有几分失落,可她知道,这件事,本来就不该让徐琦一人承担,一个人找不到,他们就一起去找,无论结果如何,他们都不必相互指责。
就如徐琦当初所说,朋友之间,自当赴汤蹈火,万死不辞,若遇困境就生出嫌隙,那这情谊也委实不堪了些。
叶致淮从始至终都没有说话,他相信徐琦能解决好问题,也相信他的朋友不会让他失望。
他不着痕迹地勾了勾唇角,还以为这个笑容不会被人发现,却发现徐琦不知何时注视着他,也笑了起来,这一瞬间,两人像是心领神会般地明白对方心中在想什么。
怪物生出了人心,神像走下了祭坛,他们都长出了血肉,感知着血肉重生的痛苦同时,又切切实实地体会到了自己作为人在活着,这种欢愉,万事万物都无可比拟。
林玠见他们二人看着看着就莫名笑起来,心中颇有种泛酸的情绪,他家水灵灵的大白菜,这是恨不得自己送上门去了,他轻咳了声,打断了旁若无人的二人说道:"如此说来,我们是不得不找到方若云了。"
"我或许见过方若云,"邱逸仙不声不响地就抛下一记大雷,把所有人的视线都吸引到了她这里。
"你见过他?"林玠不可置信地说道,"我整天和你待在一起,难得与你分开,我怎么没见过?"
"不是在镜花水月中,而是在外面,"邱逸仙咬着唇,语气也不大肯定地说道:"其实我也不太能记得他的长相了,就是记得那人的武器很特别,和阿琦口中描述的九烛鞭很像。"
她思索着说道:"我见到他的时候年纪还很小,只记得那次他和我父亲吵得很厉害,不对。"
她似是想到了什么,又否决了自己的话说道:"也不算是两人在吵,仔细想想,那人好像一直都很平静,反而是我父亲神色很激动地让他滚出碎骨山庄,不要再来,否则就杀了他。"
另外三人互相看了看,事情竟然涉及到了邱庄主,一时也没人说话,邱逸仙看他们神色莞尔一笑:"你们不用这样,我是放不下父亲的事情,可总是要面对的,避而不谈又算什么呢?"
徐琦看她脸上真得没有勉强的神色,才继续说道:"别的不说,以前我一直想不通,为何蝶夫人会说邱庄主手上有乾门的信,毕竟从表面上看,乾门和碎骨山庄,除了同为武林大派,也没有见两者之间什么接触,现在看来,也不尽然。"
林玠闻言也说道:"若逸仙幼时见到的人真是方若云,那邱庄主与方若云肯定存在着些某种联系,只是后来他们又分道扬镳罢了。"
叶致淮见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分析得热火朝天,一时半会儿是停不下来了,他揉了揉眉心才开口道:"容我说一句,现在说这些,用处并不大,我没记错的话,我们找方若云是为了出镜花水月吧?"
他的话一出口,三人都是一阵沉默,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