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奴家不明白。”
叶致淮轻笑一声，对着徐琦说道：“她既然一心送死，你救得了她一回，未必能救她第二回，你又何必再替她费心，就让她把秘密带入黄泉吧。”
“你说得也对，镜花水月不想被人知道的秘密太多了，也不差她这一个，”徐琦装出可有可无的姿态来，“就是那方若云在的确不太好对付。”
“他可是阵杀，不知道曾有多少武林豪杰死在他阵中，怎么可能会好对付？”知女这话脱口而出，就知自己失言。
邱逸仙冷冰冰看着知女，对她实在不想给什么好脸色，这人果然瞒着他们很多事情：“什么阵杀，难道你以前就认识他？“
林玠早看出知女这种人，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她就是死到临头，也想要耍点花招，不把阵杀的事说出来，多半是还想和他们提要求。
他配合着三人的话语，故意漫不经心地说道：“其实方若云和我们也没关系，他想杀的人又不是我们，避开就是了，干嘛非得和他拼个你死我活，吃力不讨好的事我可不想做。”
“方若云和你们不但有关系，这关系还极大，他想要彻底掌控镜花水月，就绝对不会放过你们，”知女看他们似乎是真不想管这件事，急忙提高了声音说道。
四人不着痕迹地来回递了个眼神，徐琦才施舍般问道：“你说说吧，你再隐瞒，我可不保证还有兴趣去听。”
知女叹了口气，神色恹恹地说道：“你们也知道，我一直在郁姜手下办事，称得上是他的左膀右臂，自然也知道他不少阴私。”
“两仪还没覆灭时，阵杀是郁姜手下一员大将，他的阵法对上武林众人，可以说是无往不利，他帮着郁姜一路开疆拓土，当时算得上是风头无二了，可此人一直颇为神秘，我们在郁姜手下做事，都没见过他的真面目，”知女眸子闪了闪，才说道，"直到有一次，我发现了不对劲。"
"其实我早就见过阵杀，还不止一次，"知女脸上露出无法遮掩的恐惧，她似乎无法忘怀直面真相的那刻，直达心底的畏惧，"我看到了一个人，他和郁姜长得一模一样，那时候我才明白，为什么我有时候会有种错觉，觉得每日见到的郁姜不是同一个人。"
知女捂住了头，脸色苍白如纸："那是因为，这根本不是我的错觉，有时候我要面对的人根本不是郁姜，而是阵杀。"
她猛然抬头，抓着头发，神经质地看向了徐琦说道："你明白那种利剑悬于你头上，摇摇欲坠的感受吗，我自从发现了这个秘密，我就无时无刻不在提心吊胆，怕他们发现，我已经知道了他们的秘密。"
"不过还好，不久阵杀就遇到了克星，守镜人杀了他，我们被关进了镜花水月，世上就只有一个郁姜了。"
知女低低地笑着，又突然惶恐不安地四处张望，眼神闪烁不定地说道："可现在，那种感觉又出现了，我知道，阵杀他又出现了，这一次，他彻底代替了郁姜，我不敢想郁姜去了哪里，我只是不想落到和郁姜一个下场。"
徐琦低头看着她狼狈的样子，淡淡说道："以阵杀的精明，或许早就看出你的异常，他以前没杀你，是觉得没有必要，一颗小小的棋子如何逃离他的掌心，可到了现在这境况，牵一发动全身，他绝对不会允许你暴露他的身份，你竟然还奢望你装聋作哑，他就会放过你，真是可笑至极。"
徐琦俯下身，纡尊降贵般在她耳边轻声说道："知女，不要想着一脚踏两船，你没有这本事，更没有这个命。"
知女浑身都在轻微地颤抖，她这时候才懂得，阵杀难惹，可眼前的人，也绝对不是善茬，她以为的左右逢源，从始至终不过是她的一厢情愿。
徐琦吓完知女，就没有管她的意思，眼神看向了七杀说道："多谢前辈相救，此番若不是前辈出手，我们四人都难逃方若云毒手。"
七杀微微颔首，并没有居功的意思，临走前抛下一句："温予想见你一面，她还有些话要对你说。"
徐琦听到温予的名字，眼神一动，叶致淮跟着眉头微蹙，温予找小玉，难道是要和小玉解释，她欺骗小玉可以离开镜花水月的原因吗？
四人相互扶着，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暗夜里，身后留下长长的影子，身上是血痕遍布，伤痕累累，可谁也没有停下前进的脚步，他们不知道这条路是否有尽头，可他们总会一起走下去，直到看见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