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之前挖沟渠有啥用?”
“你不懂吧,山上泉眼是一直都出水,不受旱的!”
林大海拍了拍手,见几个说话的村民安静下来后,他咳了两声道:“暂且先回去吧,等明日在祠堂召集村里所有人一起想法子。”
他从石头缓慢跳下来,踉跄一下后,察觉自己的衣袖被扯了下,顺着力道低下头去,见是个矮豆丁,揉了揉矮豆丁圆乎乎的脑袋,笑着道:“虞儿,怎么了?”
林思虞眨着灵动的大眼睛,甜甜一笑,用软乎乎的小气音道:“大爷爷,虞儿有个法子。”
还没等林大海问,站在人群后的王根生就冷哼一声:“嘁,一个小娃子懂个屁,这么多大人都没法子,偏生你就有?这里可不是你来过家家的地方,想玩回家去玩!”
人群中几个人听到这话,也是直点头。
对啊,这三岁小娃能有啥好法子?
这不是胡闹吗?
林大海瞥了王根生一眼,沉思片刻,眼睛看向林思虞:“虞儿,你说。”
林思虞坦然直言:“大爷爷,咱们可以架管子。”
“管子?”林大海听到这话又沉思起来。
说起这个,他突然想起自己年纪尚轻时,在府城服过三年徭役。
当时修缮城中地面时见过一种陶管,里面能装得下两三个人,听人说在地里放上它,能将城外的水运到城里水仓里,也能排走城内的污水。
但,
林大海皱起了眉,踌躇道:“虞儿你说的管子我见过,是一种陶管,但那是府城或京城才有的,咱们这小县城就算是有商户卖,价钱也不低。”
周围村民有认识陶管的,也有不认识陶管的。
认识的老翁道:“对啊,那陶管价钱不便宜,之前县里就来了一户大户人家,在县城外立新宅院招短工扛管子,我见那管子管口拳头大二尺长,听小厮说要五钱银子一根呢!那宅院足足用了三百来根!”
不认识的其他村民一听:
“五钱银子一根?”
“这也太贵了,我家八张嘴半年的嚼用也是这些。”
“这员外老爷家财也太丰厚了!”
王根生讥讽:“我就说了吧,这小娃的话听不得,还管子,村里买陶管得需多少银钱?这钱谁出啊?反正老子不出!”
人群中几个家里拮据的村民也是低下头抿住了唇,满脸窘迫,他们也不想出银钱。
林思虞唇角微扬,稚嫩小脸上满是自信,摆摆手:“不不不,这管子不花钱。”
接着伸出食指,指向马氏和春花离去的方向:“那边不是有管子吗?”
林大海望向那边,先是疑惑,几秒后眉头舒展,恍然大悟,跺下脚叫道:“对啊,咱们这隆山上不就有管子吗?”
其余人云里雾里:“里正,你在说什么管子?”
林宇桑眸中划过了然之色:“是竹子!”
“竹子?”
“哦对,竹子是空心的!”
“但此地离村田那么远,得需要多少竹子?官府让砍吗?山神大人会不会发怒?”
经常伐竹编些竹编的村民解释道:“这你就不懂了吧,竹子它长的快,你将它砍了,一日后它长的比你还高!”
林大海满脸笑意:“虞儿这法子好!而且砍竹子的活比掘土轻松,就是需要找些人将竹子砍成两半,挖空里面堵着的竹节。”
“里正,这事我来!”
“我也可以,这也没啥难的。”
王根生撇撇嘴,翻下眼皮:“说得轻巧,这山上这么多野兽鸟虫,将架好的竹子撞倒了咋办?”
村民们一听,挠起了头:
“对啊,咱们这一路走来虽然没见到过老虎这种猛兽,但野兔山鸡之类的确实有的,被它们撞倒怎么办?”
“这倒是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