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如水,花木影子悄悄随月亮移动。
王四喜看见虎兽的可怜样,也想起来了,大声补充道:“这么说的话,当时我离这虎兽没多远脚程,只怕它扑三下就能将我扑倒撕咬,但这虎兽没伤我,反而是低着脑袋在闻地面!”
林宇桑接话:“兽的鼻子都灵的很,它既然闻地面,那应是…在闻它的崽子在哪里?”
林思虞瞥了眼她爹,父女俩交换了眼神,她吭声道:“那关栓子哥什么事?大老虎为什么要趴在栓子哥的身上?”
声音委委屈屈含着不解与担心,童声勾起了众人的疑惑:
“栓子这是惹着虎兽了?”
“是不是栓子怕这虎兽伤人,与它搏斗,敌不过它被压住了?”
“难道说…栓子偷了虎崽子?所以这虎兽是来报仇…”
“我呸!”栓子娘孙氏打断这话,这次不是从门探出头,而是整个人都出来了,她目光如刀瞪着说话那人,嘴向下咧着驳斥:“我家可没啥虎崽子,栓子心性善良,也干不出这事!”
被瞪的老妇缩了缩脖子,努努嘴回她:“那这虎兽单单去找栓子做甚?旁人家都不去!就来这儿!定是你家栓子干错事了!你承认咋了,大伙也不怨怪,毕竟栓子是个痴傻儿!”
孙氏双手掐腰:“嘿,郑婆子,我上回念着你年纪大了,就没跟大伙说你来我家偷人参的事,你如今到这儿来埋汰起我儿了是吧!”
郑婆子老脸一抖,面色一变:“你胡说…”
这时,巨大虎兽对着郑婆子大吼一声,虎眸里满是不耐烦,被两人吵得头疼,兔子和猴子也嘴里叫了起来。
啊喂,是不是忘了它们还在呢!
郑婆子闭口藏舌,孙氏也不说了,两人互相瞪着。
妇人吵嘴的威力实在吸引力巨大,虎兽的吼声将众人的视线拉了回来。
虎兽见众人视线重新回到了它们身上,绷起嘴巴,有些烦躁,虎尾不停抽打地面,这些人还没说出个前后,这村子它都去过了,崽到底在哪儿?
眼下八成确认不是爪下这人做的,虎眸一闪,向后一退,前爪将昏迷的栓子放了出来。
这个人类赶快醒来,让其他人类盘问盘问为什么身上有它崽崽的味道。
虎兽的样子让在场绝大多数人心提了起来,无人思考与回话,万籁俱寂。
孙氏偏头看向栓子,想过去扶过来但又不敢,眼神中满是心疼。
林思虞抬头,眼及之处都是摸不着头脑的人,又和她爹相视一眼,开口道:“大老虎去找栓子哥,是不是今日他上山的缘故?逮虎崽子,怎么着也得去山上啊。”
“我爹、大爷爷还有几个叔伯可以作证,栓子哥和他们一同下山时,怀里并没有揣着什么!”
林宇桑应和道:“对,今日栓子和王根生在山上一直没回来,我们找到栓子时,他一个人站在泉眼,怀里并没有虎崽子。”
几个同去找栓子的年轻汉子也大声回道:
“对!栓子没偷虎崽子!”
“是啊,我们是在泉眼找到栓子的,虽然栓子说他去过一处洞穴,但他没有逮虎崽子!”
孙氏冷哼:“大家都听见了吧,我家栓子没做这事!”
林思虞见事情终于发展到她想要的地步,可以自然而然的扯出怀疑的王根生了,松口气,歪着脑袋故作疑惑道:“咦,爹说王二叔也走丢了?那怎么没跟栓子哥一起跟大家回来?”
心里有些嫌恶,王根生比她大一辈,现场百来个人,熟的不熟的都在,两家有冲突但并没有撕破脸,还是要装装表面功夫,只能在人外喊王根生二叔。
呸。
她继续道:“洞穴…那个洞穴是不是大老虎的家?所以栓子哥身上沾上了虎崽子的味道,大老虎闻着味找过来了,那栓子哥怎么去了洞穴呢?”
林宇桑面上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我记得栓子说王根生将他带到一处洞穴后就没影了。”
几个年轻汉子也想起来这事了,连忙回嘴:
“确实如此,栓子说王根生带他去的洞穴。”
“对啊,王根生说他肚子疼,带着栓子没影了。”
“王根生为何带栓子去洞穴呢?难道说……”
人群里一个中年妇人诶了一声,道:“我想起来了,我和大嫂今个儿傍黑在山脚看见王根生了,他鬼鬼祟祟的,怀里还揣着啥,看到我们后吓了一跳,然后背对着我们就腿脚飞快的溜了,大嫂你看到了没?”
她身旁一个拿着鸡毛掸子的妇人道:“我也看到了,是这样没错!难道王根生怀里揣着的是虎崽子?”
众人恍然大悟,纷纷瞪大眼睛,虎兽几个隐约听着这些人知道了些什么,兔子灰灰看向人群中的小人,林思虞回看它,用手又做了几个动作,灰灰点点头,对着虎兽咕叽起来。
虎兽虎眸与林思虞对视,选择相信她,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