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莉,为什么你的属于一位法医的脑袋里,能想出这么多奇怪的东西来?”
茉莉却没听清楚,手指在酒杯沿上描着圈。
夏洛克撇撇嘴,站起身:“咱们还是赶紧回去吧。”
他替茉莉付了酒钱,正准备扶起她,可她又像没喝过酒似的,平稳地站起身:“不用,我自己可以走。我又没有在某个战场上丢掉一条腿。”
两人并肩安静地走了两步,茉莉又补充道:“或者两条腿。”
“好吧,我知道了,”夏洛克回道,“你现在看起来好一点了。刚刚你是在和我开玩笑吗?”
茉莉垂着头,像是思考了许久,才说:“什么?玩笑?我认为比起约翰或者吉姆,还是艾......等等。”
“你是本尼迪克特·康伯巴奇!”茉莉抬起头,异常认真地看了看夏洛克,突然欢呼起来。
夏洛克叹了口气:“我不是。我是夏洛克,茉莉,清醒点。”
“不,不是我,是你。你该清醒点。是因为戴着这顶假发太久了吗?”茉莉说着,踮起脚来试图揪一揪夏洛克的“假发”。
夏洛克按下茉莉高举的双臂,无奈道:“够了,停,不要再耍酒疯了。安静。今天你喝得不多,怎么这么容易就醉了?”
明明之前在221B时,所有人中唯独她从未醉倒在当场。
眼见着又走过一个十字路口,沉默了许久的茉莉忽然道:“我现在有些难过。”
夏洛克:“怎么了?”
茉莉:“......我的父母已经不在我身边了,可我却还是没实现他们的愿望。”
夏洛克以为茉莉的意思是父母过世,可他记得茉莉的母亲还在的,发生了什么?
好奇心促使他没有反驳,继续问道:“什么愿望?”
茉莉:“让我早点结婚。可是,你也知道,我单身惯了。我认为相亲一点用处都没有,还是随缘吧。”
“那你和吉姆......本来是要结婚的?”夏洛克不禁看向茉莉的眼睛。现在,这双总是笑意盈盈的棕色眼瞳里,酝酿着忧伤与迷惘。
“我的天哪......不要和我提他。我的第一任男朋友竟然是个——”茉莉本想说“变态”,可这段时间养成的习惯使她没有说出口。
“......同性恋者?”
“好吧,他可能是。”
“你还没和他分手吗?”
“......”茉莉没再继续聊下去,她现在又困又难受。茉莉贴着墙壁,放慢了脚步。
这个晚上,她的思绪从未有过地混乱。一会儿,她是茉莉·琥珀,一会儿,她又记起自己好像是余茉莉......简直无法忍受。
夏洛克没从身后听到回应,只听见愈发慢下来的脚步声。他便也没有多想,专心走自己的路。
没有话语声地过了几分钟。
“我们到了。”
“嗯......”
夏洛克转头一看,茉莉靠着墙,昏昏欲睡。难怪她刚刚没什么声音了。
“好了,把你家的钥匙拿出来,你就可以进去好好睡了。”
“......保持什么?”过了两三秒,茉莉回道(钥匙key和保持keep读音相近)。她说得特别小声,词语的读音又模糊不清,像是在嘴里打转了好几圈才说出来的。
夏洛克无语地抬起头:“我是说,你的家门钥匙!”
茉莉居然睡着了。倒也正常,微风会使喝醉的人变得更困。
他只好在茉莉的包里翻找起来。夏洛克找到两大串钥匙。他看了看门锁的样式与新旧,在所有钥匙之间比对着。
第一把,不是。第二把,不是。第三把,不是。第四把,不是......
不是这把,也不是这把......
这把好像对了。夏洛克将钥匙插进锁孔——插不进去......
全部的钥匙都看了一遍,和门锁的样式与新旧相像的也都试了一遍,竟没有一把是匹配的。
难不成,茉莉把钥匙放在门附近了?
夏洛克四下观察,但没看到哪个角落是经常被人翻动的。
他早就知道茉莉有把钥匙放在肩背包最外侧的习惯,可翻找一趟,只在里面发现了钥匙留下的黑色痕迹,却没有钥匙。
夏洛克不知道,此刻斜倚着墙壁的是余茉莉,习惯怎么可能与茉莉·琥珀相同?
他急着出来,也没带钱,连手机都没带......
虽然夏洛克可以从窗户进去,但他可不能带着睡着的茉莉扒窗户。
“茉莉!醒醒!”
“茉莉!!!”
没用,茉莉已经睡死了。
看来......只能这样了。会不会......不太好?可这也是最方便、最安全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