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叔还在说,“其实我跟你说,虽然我帮周婶是想自己赚点钱,但也存了帮她的意思,她相公早死,只留下几间屋子给她,她儿子不成器,是个街溜子,听说在省城跟赌场的人混,几年没回家了,她自己又有病,只能把房子租出去换点家用。”
江挽云回想了一下周婶的样子,问,“那房子之前租出去了吗?租的多少?”
吴叔道:“之前没租,想留着给她儿子娶媳妇用,但最近可能手头紧了吧。”
马车很快到了夜市区,虽说是夜市,但中午时分也很热闹了,只不过是晚上没宵禁才叫夜市。
吴叔道:“这一条街都是商铺,你们想吃酒楼还是饭馆还是小摊?”
江挽云道:“吃饭馆吧。”
酒楼吃大菜,饭馆吃家常菜,小摊吃小吃,中午还是吃家常菜吧。
“我知道有家饭馆,味儿绝对正。”
吴叔把马车停好,领着他们穿了几条街,来到一家夜市边缘的小饭馆,正值中午,饭馆人很多,勉强与人拼桌坐下,小二把菜单递过来。
江挽云和陆予风正在选菜的时候,旁边桌的人道,“你听说了吗?前天在清江沉了条大船。”
“清江?哦前天大暴雨啊,那船被吹翻了吗?”
“不是被吹翻的。”说话的人幸灾乐祸道,“是船装的东西太多太重了,船又老旧没修,遇上大风浪,船底破了进水了。”
“啊?这么严重?哪家的船啊?”
“还能哪家?你希望是哪家?”
“嘿嘿嘿,我希望是江家。”
江挽云闻言一顿,不动声色地竖着耳朵听起来,江家出事了?
“还真让你猜对了,正是江家。江家以前多好啊,江老爷去世前可是经常给孤寡发粮食发衣服,江家粮行的米面一直价钱稳定不掺假,谁知道江老爷一死,他那个婆娘还有那个女婿就把人家大女儿赶出去了,又是涨价又是掺假,这次一沉船,我看江家是要被他们败得差不多了。”
“唉,为富不仁总要遭报应的。”
江挽云听着他们的谈话,看了看陆予风,恰好陆予风也回看她,他眼里情绪不明,但江挽云是开心的。
还没到她发达了亲手收拾江家的时候呢,江家自己把自己作死了。
想到这里,她又给自己加了个菜。
吴叔只点了一个菜,江挽云和陆予风四个菜,很快菜就上齐了。
这饭馆的味儿真挺好,虽说调料并不多,但火候掌握得很好,炒白菜既能保持翠绿,又不至于夹生,清爽可口。
吃罢饭吴叔就带他们去看第一家铺子。
这家铺子在正街上,人来人往的,但铺子门锁着的,左边卖杂货的右边卖首饰的生意也不太好。
钥匙是压在牙行的,等客人确定要租了,才会联系房东来收钱。
吴叔正在开锁,旁边收拾铺子站着一个打扮精致的女人,靠在门框上抄着手道:“又来新的了?这回的能待几天啊?”
吴叔小声道:“别理她。”
这女人就是专门破坏他的生意的。
女人道:“诶,小妹妹,好心提醒你们呢,这铺子不吉利,赚不到钱的!”
江挽云这才笑道:“没事的,谢谢姐姐提醒。”
女人哼了,一声,扭着身子进屋去了。
吴叔推开门,铺子的全景映入眼帘。
不大不小的一个铺面,后面有个厨房,还带着一个小院子,院子里有口井,方便取水,铺面的墙都是粉刷过的,地板还铺了青砖,最好的就是,桌椅板凳居然是齐全的。
若是自己再去木匠那儿定制桌椅板凳,花钱不说,还要等上一段时间。
吴叔道:“这是房东备好的桌子凳子,为的就是吸引人来租房。”
吴叔领着他们去后厨,后厨接院子,有窗户,空间挺大,也亮堂,后院搭了个棚,可以放杂物。
后院外面是一条巷子,有一个门用大锁锁着的,吴叔道:“这个门我没钥匙,房东也没,说钥匙丢了,锁好些年了,只能从正门进出了。”
江挽云左右观察着,问了一些问题,吴叔都一一回答了。
她没说自己满不满意,道:“我们去看第二家店吧。”
锁好门,吴叔领着他们往后街走,后街也全是铺子,只是街道要狭窄一些,这个铺子与前面那个差不多大小,布局也差不多,只是没有桌椅板凳。
吴叔道:“这个铺子只要三两,墙也是粉刷了的,房东说自己买的时候哪里想到会遇上这么难缠的前房东,如今正头疼着呢。”
“那前房东可有什么背景吗?”
“没啥背景,就是泼皮无赖罢了,官府又不能把他们怎么样。”
江挽云看了看,满意道:“嗯,那这两间我都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