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一用力,八卦门门主就笑不出来了。
“无趣。”司思歪头,毫不在意地点评了一句,不再看他。
挑了朽木石的经脉后,万里晴空阁阁主再次加入战场,日沉之时,血色染红了深山。
清点完剩下的人后,司思独自走进山腹中的楼阁。
仇盛和末烛面面相觑,第二天再见到阁主,他面色苍白如纸,神情自若,头也不抬地发下一串指令。
“祝姑娘来信,掌印狱剑已经被平生业转移走了,仇盛,你带人去暗中寻找掌印狱剑的下落,盯着长安。
“末烛,你去通知祝姑娘,让她过来一趟,记得告诉她……”
几个属下惊得满头雾水,才过去一个晚上,阁主就把“相思红”蛊解开了?还是说一个晚上他就想通了,不喜欢祝姑娘了?
司思表情淡淡,没有理会底下飞来飞去的眼神。
“至于朽木石,押进地牢,拷问出幕后主使。”
一锤定音,粉衣公子藏在袖中的指尖用力到发白,眼眸中仍轻描淡写。
情蛊虽然一直发作,但疼多了,也就习惯了。
司思惯于忍受痛苦,从很久以前起便如此。
祝姑娘还在守着定西王的儿子,想到这里他就生气,翻涌的怒火甚至冲淡了情蛊啃噬的痛觉。
等待的时候,粉衣公子会默念着祝云的名字,在空无一人的洞府中,一遍又一遍,听回声低喃。
一千遍以后,感觉近乎麻木,熟悉的脚步出现在石壁的另一头。
“就停在这里吧,姑娘。”司思的声音相当冷静,完全不像末烛描述得那样狼狈。
祝云抚摸着冰冷的石壁,一墙之隔,看不见他,好像又回到以前的日子。
她的心情并不是很好,无法挽回一条鲜活的生命,令她疲惫不堪。
“我直说吧,你是不是不能见我?”
“……是。”石壁后的声音沉稳道,“不过除此之外,没什么不方便的。”
司思真的中了情蛊,而且对象是她,祝云揉了揉太阳穴,她现在没办法好好思考这个问题,便开门见山道:
“我很累,司思,你能帮我吗?我需要知道定西王在这些事里扮演了什么角色?他是故意放纵苏时钰去死的吗?”
这个问题一直在她脑中晃来晃去,苏时钰还活着的时候,祝云不忍心问他。
万里晴空阁阁主被她罕见的示弱击沉了。
“定西王苏晟仁贪图降生神剑的气运,以儿子作为交换,将神剑的气运借来镇压邪祟……”
祝云才为这个答案叹息一声,又听他道:“这是定西王会给你的答案,不是铁面人会给的。”
!
“什么?”她惊愕地瞪大眼睛。
“玄阴石归你,阴界大门可再次打开,但谜底未揭晓之前,还请不要这样做。姑娘,我已派人通知四派掌门,他们正赶往长安,为揭穿铁面人的真面目作最后的见证。”
祝云被巨大的信息量冲击得说不出话。
一条熟悉的红石项链静静躺在石洞中,作为交换,思考再三,祝云将与自己形影不离的蛊王留了下来。
“我虽然没见过情蛊,但蛊王可以号令天下蛊虫。实在不行,它也能和相思蛊同归于尽,送你了。”
没来不及听司思的应答,苏望卿看着空气叹了一声“原来如此”,然后说要回长安做个了断的场景便浮现在她心中。
脑中警铃大作,祝云拔足狂奔,鬼魅与烈阳似的双重幻影残留在原地,很快消散。
*
大雪,朱门鲜红,满府寂静,因为一具冰冷的尸体。
苏望卿立在原地,墨鸦似的睫羽微微颤动,眼神游离如风萍。
郭王妃眼前一片黑暗,良久才清醒过来,尖叫一声,扑到儿子的尸体上。
膝盖磕到地上,寒冷刺骨,然而她根本顾不上,一直拂去苏时钰脸上的雪,叫他的名字。
屋内的门紧闭着,定西王没有出现,苏望卿看了一眼,想去找他。
但郭王妃踉跄着站起来,一把抽出苏望卿腰间的斩尘剑,剑破开衣裳,狠狠刺进他的胸膛,血滴到地上,如同一株红梅。
“钰儿死了,他怎么会死?为什么死的不是你?”
苏望卿仍平静地看着她,一如往昔,郭王妃无数次暗中咒骂他的时候,他总是这样看着她。
妇人松开手,呜咽着捂住脸。
苏望卿握住剑柄,将斩尘缓缓拔出,剑身不再明亮,一袭蓝衣被血染得深暗。
冷寂从他的骨子里透出来,剑客的手依旧很稳,只是剑柄被他递向别人。
“给你。”
这把剑可以杀别人,自然也能用来杀他。
丫鬟们纷纷拦住郭王妃,惊呼声在雪幕里冷得彻骨。
“王妃,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