绪来得很突兀,去的时候却恋恋不舍,在心头徘徊很久。
溟鱼吸了下鼻子,擦干了脸上泪水,她上一次哭好像还是她独自度过的那一个春节。
不对。
溟鱼想起来了,是在苏楼郡的时候,当着郁桐安的面哭了,对方看起来比她还不安。
溟鱼拿起了笔纸,眼睛还有些发涩,想起了郁桐安说要带她四处旅行,她决定给个机会给他,看看他接不接得住了。
……
溟鱼用了一下午来收拾心情。
晚上残留着些许情绪入睡,或许是这个原因,第二天的溟鱼起得相较以往晚了些。
溟鱼洗了吧脸,意识才慢慢回笼,忽然意识到昨天写下的信是多么的情绪外露。
溟鱼呆住,手上捧着擦巾,耳朵慢慢地红了些。
莫名地感觉羞耻。
还是再改改措辞吧,一些事情也没有必要写个郁桐安听,免得增添对方的负担,郁桐安现在也过得够呛的。
这样想着,溟鱼放下了洗脸巾,走到书桌边上,却不见昨天写好的信。
溟鱼顿住,立马叫道:“伍仁。”
“怎么了怎么了?”伍仁立马走了进来。
“我的信呢?”
“放在桌子上那封?”
溟鱼点头。
“已经送走了。”伍仁不明白溟鱼怎么这么急,“三皇子有事交代公子,我就连着你给公子写的信一起送走了。”
溟鱼抓紧了桌子边缘。
看着溟鱼脸色不好,伍仁猜测道:“不是给公子的信?”
“是给他的。”
“那你怎么……”伍仁神情疑惑。
“没事了,本来还有话没有说完的。”溟鱼挥挥手,让他出去。
我看着也不少啊,还没说完?有要事?伍仁内心嘀咕着出了去。
问题不大,不要慌。
溟鱼安慰着自己,本来就是要回信的,里面的话也不算出格。
只是除了师傅,她还没有跟谁委屈巴巴地诉说讨要什么。
溟鱼闭上了眼睛。
真的很像撒娇。
……
郁桐安坐在书房里面前堆积着些文书,一如他的往昔,过着枯燥无味的生活,但他却有些出神,尚有精力却没有投入繁杂的事务当中。
算算时间,他的信应该送到了溟鱼手里,不知道她会怎么看待这封信,又怎么回。
她会答应自己吗?他的小心思有被对方察觉到吗?
若是往常,郁桐安一定不会认为溟鱼会不明白他的言下之意,只是他如今却有些难安。
溟鱼会不会装作看不懂以此来拒绝他。
郁桐安眼尾扫到了桌子放着的盒子,里面是一个混着银丝钩织的剑穗,不知溟鱼可否喜欢。
郁桐安拿起盒子,打开看着,忽然叹了口气,难得有些埋怨。
这信是否通信得太少了些。
特别对于他来说,等得有些着急。
“公子,京城来信。”伍丕快步走了进来,在郁桐安桌上放了一封信。
郁桐安起身拿起信件就拆开,发现里面不是溟鱼的字迹,内心叹气,又后知后觉嘲笑自己。
郁桐安沉下心来看三皇子说了些什么。
赵泽瑾终于要开始行动了吗?
之前他就分批量地将食物之类的行军储备调往西呗镇,如今赵泽瑾要动起来也不是什么难事。
郁桐安挥笔写下书信,通知调动一如往常一样继续调动物资前往西呗镇。
“这个你交给余姚,还有叫他告诉余伯父,若是郁柏颜这一次行商完成,将他调到南边,越远越好。”
郁桐安没有等笔墨干透,而是将另一张纸叠到信件上方,防止墨水都粘在一起,封好后递给伍仁。
“是,公子。”
伍丕接过信件离开后,郁桐安有些不死心地拿着信封看看有没有其他东西。
溟鱼真的还没有给他回信吗?
然后就发现一封信卡在信封的末端。
因为两封信的信封规格是一样的,里面的信件被卡得死死的,一时间没有倒出来。
郁桐安暗骂了声,这应该不是溟鱼做的,一看就是伍仁,粗心暴力得很。
手上动作迅速轻柔,脸上隐隐带着些期待,低头仔细地看了起来。
半响,郁桐安终于放下了纸张。
“这可是让我有些心疼,高兴不起来。”郁桐安低声呢喃着,视线恋恋不舍地提留在信件上,似乎在透过纸书在想念谁。
……
而京城这边,吕若楠坐在巫祝馆之内,昔日有些陈旧的巫祝馆焕然一新,侍从也多了许多人。
“大人,他们都准备好了,只等待您下令。”一人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