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黎歌言语间带着颤抖,刘瑾沉静的看着那枚玉牌,没有任何情绪说了声:“对,是我干的”刘瑾没有否认而是承认了自己就是背后的指使者,这一回答如惊涛骇浪让黎歌原本还抱有希望的幻想浇灭
她情绪瞬间激动愤怒的扯过他的衣领,“你疯了吗?八家,你知道这八家加起来被你活活烧死的人有多少个吗?这里面还有几个不足月的婴儿,你这样做何其残忍,他们都还是孩子,即使这八户对你有过也不应该做的那么绝,若生你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
刘瑾掩饰着内心的动乱,他知道早就会有这么一天,冷声道:“我一直都是这个样子从未变过,只是没有在你的面前展现出来罢了!”
刘瑾此言一出黎歌对刘瑾的建立起来的印象瞬间坍塌,她呆呆的看着他松开手,难以置信眼前的刘瑾,在这一刻起黎歌才明白,自己至始至终都没有完全了解过刘瑾,而如今他的另一副面孔撕开,让她难以承受这份惊吓
他就是一只披了羊皮的狼,温柔体贴和蔼可亲只不过是他的羊皮是他的保护色,其实腹黑狡猾,手段残忍不留余地,这才是刘瑾这才是一朝太子该有的样子
黎歌大受震撼不曾想他竟瞒着自己怎么久,怒道:“刘若生,你厉害得很我被你当猴耍的团团转,难道当初你对我说过的话做过的事都是在做戏吗?你想利用我什么?说啊!”
眼见黎歌情绪过于激动,泪水盈盈向他讨要一个说话,刘瑾抬手想要替她擦去脸上的泪渍却被黎歌一把甩开,这个时候她只想要听到刘瑾的心里话,是不是从一开始靠近自己就是在利用
面对黎歌的逼问尤其是刚才她那甩手的举动,刘瑾内心一阵刺痛,这其中的感情太过复杂,他不知该从何处讲起,刘瑾明白此时此刻再难向她隐瞒,索性撇开她的追问从自己的角度去解释这一开始就已经存在的缘分
他身体前倾试图靠近她,眼神依然和往昔看她一样温和如水,柔声道:“文殊奴,还记得大业二年春,御园相遇吗?”
“什么?”
“算起来我总共见过你三次面,第一次是你满月宴的时候,母后带着三岁的我前去黎府道贺,当时你尚在襁褓被奶妈抱着小小一只,第二次是在大业二年春,那年是父皇刚登基的第二年,三岁的你随着祖母汝阳公主进宫面见母后,那是你我的正式初见,这个拨浪鼓就是你临走时送给我的,自那之后我就很久没有再见到过你,第三次见面则是十几年后,鸿福寺冒出头想要替我赶走那些贼人,可知当我知晓是你的时候心里是有多么庆幸”
刘瑾往后仰转眼拿过放在桌上的拨浪鼓,黎歌看着那个拨浪鼓陈旧的不能再陈旧,和方才马车里一样原主儿时的记忆忽然如汹涌澎湃的潮水般浮现出脑海
那是风和日丽的一天,母亲徐氏去世已经过去一年,可是三岁的黎歌仍旧沉浸在母亲离去的阴影中走不出来,祖母为了让她心情好些便特意带她进宫面见皇后
那是她记事以来第一次见到过皇后,她不似萧瑜的母亲蓝氏清冷出尘,不似自己的母亲徐氏爽朗大方也不似后来的王氏华贵典雅,她更像是一朵芙蓉花娇艳而温柔,不施粉黛不佩戴华丽的钗环,不着鲜艳靓丽的衣裳,一切都是由内而外没有一丝多余的装饰
见到皇后和太子的第一面不敢行礼躲在祖母身后只露出一颗头,手里拿着拨浪鼓胆怯的看着坐在凉亭里的二人,她没有怪罪反而是招手示意黎歌上前来,黎歌抬头看向祖母仍旧不敢上前,刘瑾见状在白氏耳边小声低语几下,白氏听后深觉不错便点头同意了刘瑾的想法,随后他走过来蹲下身说:“别害怕,你牵着我的手,我带你去玩好不好啊?”
黎歌再次看向祖母,见到汝阳公主点头,她才小心翼翼的搭上刘瑾的手跟着他走,二人在御园里放起风筝,正当自己将注意力全都聚在上面的风筝时,刘瑾却开口问自己,“文殊奴,你再看什么呢?”
黎歌转眼看向他,停顿片刻后她说:“太子阿兄,你说人死之后是不是就变成了天上的星星了”
刘瑾心中触动,一想到小小年纪就没有了母亲对一个两三岁的小女孩来说打击太过沉重,他嘴角含笑摸了摸黎歌的头发,“是啊!他们会变成天上的星星继续守护着我们”
黎歌心中更加难过,他说的这些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真正的黎歌早就死了,她有些恍惚不知他爱的到底是原来的黎歌还是她,若是原主那他爱上的就只不过是这副皮囊
“所以呢?你和我说了怎么多到底是为了什么?”
“起初我并没有过多在意你,只当这是故友重逢,后来在慢慢相处中我逐渐感受到这份感情正在悄悄发生转变,我不明白这是什么,直到秋猎濒死之际我才敢确定,我刘若生已经倾心于你”
黎歌心中生出一股暖意,这算是一句肯定的答复吗?他爱上的不是原来的黎歌而是她自己
“那你为什么要把自己藏的那么深连我也不愿意告诉,你是在害怕我吗,还是在提防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