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情绪,王允没有正面回答刘休这个问题,这让他难以顺着往下抛出下句话,心里泛急但很快又压住强忍镇定,“孤听闻萧表兄骑射一绝,如今又正是为国效力的好年纪,最近孤收到一些折子纷纷让孤批准他们告老还乡,孤才发觉朝中臣子已然是寿命到底的老树,依孤看这朝廷也该栽种些新芽了,外祖父觉得呢?”
王允眉心紧拧面色沉重,他听懂刘休的意思,这是要他放权可是对于王允来说放权就等于失去对这个朝廷的控制;这会让自己很没有安全感,那种大权在握的滋味尝过一次又怎么可能轻易分给他人
王允躬身道:“陛下,据臣所知朝中告老之人还不过半,哪里像陛下说的那样老到干不动的情况”
刘休的耐心快要被磨没了,平静笑颜的外表下已经在咬牙,瞥见萧瑜对他摇头硬是强忍下来,好言好语劝他,“外祖父,话可不能这么说,刚才来的时候你便说自己已是半截身子埋入土的人了,谁也没有那么能耐揽这么多活干,总是要歇歇脚松口气的对吧?”
“陛下说的是,既然陛下提起,臣突然想起右军衔这位置还无人担任,若是陛下没有任何问题便让萧瑜来担任吧!”
王允心知这次刘休请自己进宫小聚,不过是在给自己安插朝中党羽;王允意识到站在面前的外孙对自己已经有了杀心,他和当年的明帝一样都容不下他,这次不管愿不愿意都势必要交些权出去,既然如此那便先顺着他的意思来吧
刘休听后眼里露出满意的神情,“这样正好,萧表兄年少时便随父出征平乱,想必这些练兵打仗的事最是了解,外祖父若是不放心他人,萧表兄便是极好的人选”
王允连连称是,萧瑜听后立马跪在地上婉拒道:“还请陛下收回成命,臣一介武夫怎敢担此大任”
“萧表兄切莫谦虚过头了,外祖父都答应了你就回去好好等着领旨吧!”
“还不快谢过陛下”王允高声叫到
“臣谢陛下隆恩”
“咳咳......”王允又咳嗽了起来弯腰行礼道:“陛下,臣身体不适恐怕不能继续待下去了,还望陛下恕罪”王允已经顺了刘休的心意,便找了个身体不适的借口要开溜,刘休见目的达成也不会为难他便很自然的说:“外祖父可要多多注意身体,我让杨昭去备个软轿抬着您出宫”
王允急忙拒绝,“不必,陛下好意臣心领了,只是臣每每来宫里走路走惯了,一时让臣坐着轿子总是不踏实”
“那好吧!可孤也不能让外祖父单独一人回去,便让杨昭护送你离开吧!”王允领了这份心意,弯腰再次谢过刘休,自己后退两步便转身离开;直到王允走远,刘休立马转回脸色一副傲慢放荡的姿态坐到椅子上,掰这盘子里的龙眼干壳,嘴里吃着桂圆肉,对着萧瑜懒懒道:“人都走了还跪什么,起来吧萧表兄”
萧瑜从地上缓缓站起,刘休又继续道:“我已经帮你要了一个官职,若是你不能替我扫去障碍,你知道我不喜欢废物,今日那棵树你也看到了,是什么下场我想不用我多说,萧表兄心里也有数”
刚刚站起来的萧瑜听后随即又迅速跪下,郑重向刘休承诺:“臣定当为陛下马首是瞻,替陛下扫除障碍”
萧瑜喉咙滚动身体微微晃动,刘休懒得看他转过头挥手道:“退下吧,孤乏了”
“诺!”萧瑜从地上站起默默退下,走出御园的那一刻萧瑜松了口气,但是他现在迫切的想要找到王允,顺着之前来的宫道上,萧瑜迈着急步在走了大概一刻钟的时间后,终于看到前面的王允,奇怪的是杨昭并不在他身边护送他离开
但是很快他便将这种事抛诸脑后,他向前边喊道:“舅公留步”走在前边的王允停下脚步刚一扭到侧面萧瑜就跑到了自己身边,说:“我们一起走吧!”
王允看了他一眼没有回答,他依旧平静的往前走去,两个平行王允安定道:“你很聪明,与陛下合谋讨要官职,想必之前已经谋划很久了吧?”
萧瑜心里一跳吓得他忙道:“舅公也知道萧家如今就只我一人撑着,若无个一官半职傍身日后又要如何在这建邺立足”
“你是在怪我吗?”
“舅公怎么会这样想,您一直都是无衣心里最尊敬的长辈,我敬爱您还来不及又怎么会怪您,更何况我要怪舅公什么?”
看着萧瑜满脸的疑问,一难以言说的酸涩涌上心头,但是在目前可以确定他是不知道的,既然不知道那就不用刻意的疏远他,“没什么?只是阿瑜啊,陛下性情无常你在他身边恐怕都是要处处小心,以后有什么事大可过来找我就好,何必去烦扰他,陛下不过是个孩子又能懂些什么,还好今日他要我给官职的人是你,要是换做别人我是万万不会松这个口的”
王允轻轻拍着萧瑜的肩膀,“舅公说的是,我以后少接触陛下就是了”他从萧瑜的言语中猜出他还不知道他父亲的事,想必妹妹心菩是没有打算告诉他,这样也好不知道就不会那么痛苦,就这样稀里糊涂的过下去总比清醒的活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