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红人就是他,李顾最信任的就是他。
“朕不同你说笑,你吃一块。”李顾笃定的看着他,张鹤只好伸手从盒子里小心的拿出一块酥饼,另一只手接着,以防掉渣。他刚放进嘴里,只见李顾满脸笑意的示意身边的人赶紧拿来唾壶和水,张鹤皱眉,嘴里泛出一股怪味,苦中带一点咸,他立马侧过身吐出来。
李顾见状,大笑道:“我身边啊,只有程荑像个正常人···”
“宁贵人手艺……欠佳……”
“对了,我这儿有一件私事让你去办。”
张鹤端起手边的茶水顺了一下嘴里的味道,“皇上尽管吩咐。”
“你在设宴把那几位新科状元郎请过去,我想看看他们在朝中有没有裙带。”
张鹤领命,他虽然没有读过几本书,但他知道前朝亡于外戚干政,本朝圣主无不留心防范世家势力,就连羸弱的惠帝也是如此。
“唉……”程荑一边走,一边叹气,心心念念的想着大嫂没出过远门,这次路途这么远会不会生病,还有钰哥儿,她才见过两次。虽说大哥升迁是好事,不过燕地也太远了。
思绪间,程荑看见不远处有一位丰盈的妇人正在摘花,她身边的宫女已经拿了满怀,据说御花园种的这片虞美人是皇后娘娘的最爱,此人是谁?胆子如此之大?程荑看那举手投足间的姿态倒是很像柳妃,不过柳妃向来很敬重皇后,断不会如此。
“站住!”
程荑不打算多管闲事,打算从另一旁的小路离开,却被那个妇人的宫女叫住了。
“好大的胆子,看见赵太妃不行礼就绕着走?”那宫女怀抱着很大一束虞美人,咄咄逼人的抬着头,用鼻孔看人。原来是赵太妃,程荑这才明白这对主仆胆子为什么这么大了。李顾为晋王平反后,恢复其爵位,晋世子袭爵,可那个世子不是太妃所出,一日太妃进宫找皇后哭诉继子对她恶劣,皇上得知后,不仅罚世子在家闭门思过,还特许了她进宫居住,说是陪伴皇后。
“夕月,你在说什么呢?”赵太妃转过身来,一只手拿着一束花,另一只手拿着一把小巧的银剪刀。难怪有传言说皇上年少时苦恋太妃,这身段、气质确实无人能比。
“这位贵人是谁?怎么没见过你?”赵媛媛把花和剪刀都给宫人,自己俨然一副后宫主人的样子问她。
程荑扯了扯嘴角,在心里嗤笑,无所谓的开口说道:“我是程荑。”
“原来是宁贵人,失礼。”
“不失礼,太妃的丫鬟比皇后娘娘身边的都有气势呢!怎么会失礼呢?”程荑第一次跟她说话就看不惯她这副做派,不过是在宫中闲居的亲王女眷,真把自己当后宫之主了,就算传言皇上喜欢她那又如何?如果她是皇后她是不会忍的,非把她治得服服帖帖。
“你说什么呢你!”赵簌簌身边的丫头急眼了。
“你?我是皇上亲封的宁贵人,镇西将军之女,你又是什么东西?”程荑这句话是教训丫鬟,却直勾勾的看着赵媛媛的眼睛,“咱们走,碧玉。”
刚刚走出花园,程荑就转头问碧儿:“你看那个赵太妃与柳妃像不像?”
“是有几分相似。”
程荑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长春宫这边,皇后一边看书一边听宫人把今日发生在御花园的事情讲给自己听,听到程荑毫不顾忌的怼了赵媛媛,她终于忍不住趴在桌子上笑起来,“你是什么东西……哈哈……”赵簌簌嘴里嘟囔,实在忍不住了。
“宁贵人这番话真是替娘娘出了一口恶气,赵太妃回到自己院里的时候脸都绿了。”皇后的大宫女姿若爽快的说着,自从那个晋王妃进宫闲住,皇后娘娘就事事迁就她,“她什么名义都没有就这样住在宫里,还真把自己当宫里主子了!”
“行了,这样的闲话少说,让人好好看着她就是了。”赵簌簌收起笑声,可眼底的笑意还是藏不住,宫里还真该有程荑这样一个初生牛犊不怕虎的人才行。近几日,李顾不知从哪儿得了一串珊瑚,偏偏把它赏给了赵媛媛,这几日她倒是得意得很。
前几日与柳妃在宫中打了照面后,她身边宫人嚼舌根,竟传出柳妃与她有几分相似,这才得到皇上的宠爱,把柳妃给气得中暑了。唉,要她说李顾实在不知好歹,她现在是你的兄嫂,接进宫住就已经够下面的人传闲话了,还弄这么一出,真是胡闹。把赵媛媛捧得高高的有什么好处呢?她只会摔得更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