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达给莱姆斯预支了一部分工资:“工资是要给的。”她晃了晃手里的皮包,“赚着金加隆,花着英镑,按这个兑换比例,感觉是不是很棒呀。”
真的有赚钱吗?
莱姆斯瞥了一眼维达——她蹲着把猫先生的猫粮准备好,伸手拿过大衣穿好,拉开后门。
潮湿清冷的空气一下子扑到脸上,维达克制地打了一个哆嗦。
出了后门是一条很窄的巷子,石板路坑坑洼洼的积着雨水。伦敦刚下了一场冷雨,天空现在也没有放晴,还阴云密布着。
维达顺着巷子走着,莱姆斯跟在她身后。
两人走到一面墙面前,维达转回身,指了指墙,说:“这里。”然后她拿出自己的魔杖,轻轻碰了碰其中一块砖,这面墙就抖动着向一侧移动,直到露出一个差不过一人宽的豁口才停止。
“很像对角巷的那扇门吧。”维达轻巧地穿过了“门”,看着莱姆斯说,“就是太窄了。”
莱姆斯侧着身体也穿过“门”,砖块就又自动并拢。
“进翻倒巷的方法很多,这个绝对是最简单最普通也最近的一种。”维达把魔杖放好,兴致勃勃的对莱姆斯说,“最近指的是离麻瓜最近。”她这句话才说完,他们刚刚拐弯出了一堵墙,一抬眼,就看到了狭窄小巷尽头的景象——来往的汽车和行走的麻瓜。
这是一条比较繁华的麻瓜街道,干净的街面和明亮的橱窗,汽车从道路中央驶过,留下陡然紧绷的空气。麻瓜们都穿着长风衣,行色匆匆,没有注意到从巷子里拐出来的两人。
虽然没有朗照的阳光,莱姆斯的心头也轻松了不少,他紧握着魔杖的右手松了松,从口袋里抽出来,垂在身体一侧。
就在这时,维达抬了一下胳膊,她的手不小心撞了一下莱姆斯的,甚至手心盖了一下他的手背。在清冷的空气中,似乎一瞬间感受到了对方的体温。
莱姆斯的视线迅速略过维达的手——她的手已经抬高了,指着一个方向。于是,他又将视线移向维达的脸,她眼睛明亮,压低声音,一副神秘的样子,说:“草莓塔。”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莱姆斯看到了一家面包店。
“全英国最好的草莓塔。”莱姆斯听到维达认真地强调道。
恋恋不舍地离开了近在咫尺的美食。
维达带着莱姆斯进了一家男装店,像流水像一般,看中了一整套衣服,让莱姆斯去试,然后打包付钱,转战下一家。
莱姆斯不仅身材标准,也不多提任何意见,完全就是一个试衣模特。
买了两身之后,宣布给莱姆斯的预算已经用完了。
莱姆斯提着袋子,才问道:“为什么不去对角巷买巫师袍?”
“巫师袍多无趣。”维达叹口气,“外面穿个斗篷谁知道你里面穿什么,都一样的。”她扭头瞥了一眼莱姆斯的表情,又正视前方说,“而且我对这边比较熟……你就当工服吧。”
之后维达就愉快的给自己买买买,莱姆斯跟在身后提大包小包。
购物结束后,维达终于醒悟过来跟着的是自己的店员,她认真的看了一眼莱姆斯。他已经把很多东西用魔咒缩小,统统放在一个纸袋里,右手插兜,左手提着,很闲适的看着两侧的店面,目光偶尔在感兴趣的地方多停留几秒。
注意到维达的目光,他转过视线:“不逛了?”
“没钱了。”维达沉痛地说,她看了看周围,看到了一家酒吧,“来吧,我请你喝一杯。”
他俩拐进了这家酒吧。
维达坐在吧台,扭头问莱姆斯:“你喜欢喝什么?”
莱姆斯不喜欢喝酒。
五年级的时候,詹姆斯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搞来一瓶威士忌,他们四个人分了一整瓶,醉酒带来的后果不仅仅是醉宿的痛苦和翘课被发现的劳动服务。
失去对自己的控制,是莱姆斯非常恐惧的一件事情。可能因为他每个月都要经历一个失去理智的夜晚,所以保持清醒对于他异常的重要。
即使是最需要庆祝的时候,他也只是抿一口杯子里的液体——管它是什么酒。
“额,黄油啤酒。”莱姆斯犹豫了一下,说道。
维达挑挑眉毛,她很惊讶的样子:“黄油啤酒?那种儿童饮料根本不含酒精。”
我知道,但是它的名字带了啤酒。
莱姆斯冲着维达笑了笑,酒吧里光线很暗,吧台附近吊灯的暖黄色光把莱姆斯的笑容拢了一半进去,显得柔软又温和。
维达突然想喝喝那种热乎乎的满是泡沫的饮料了。
“等等。”她冲莱姆斯眨了一下眼睛,叫来服务生,低声冲他说了几句。不一会儿,服务生就端着两杯酒,放到了桌面上。
维达端起一杯,晃了晃里面的液体,对莱姆斯说,“来,试试。”说着,她喝了一口,眯着眼睛咽下,抬眸看着莱姆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