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方姑娘一开始所说身世是诓骗于我,可方姑娘一介年轻女子便独身闯荡,实属不易。姑娘若不便与我倾诉家事,我便不作多问。”
方施云懒得理他,鬼知道他脑子里想象了一番什么故事。
“你那个友人,究竟和你什么交情,要你为了他连命都不顾。”
徐高岑听到她提起友人,一时沉默,半晌才开口。
“我的命是邵兄救回来的。如今我活着的意义便是全了邵兄遗愿,再无他想”
“那你自己呢,想做什么?”
徐高岑回答得很认真。
“我想,做个书院□□,教书育人。邵兄说他儿子连名字都不会写,若那孩子有幸活到我寻得他,我定会好好教导他。”
说着,徐高岑语气愈发伤悲。
眼看气氛沉重,方施云也不想再聊。
说了两句话,她倒有些困了,迷蒙间将将睡去,又忽然瞪大了双眼。
兀然坐起,忙问:“你身上那颗妖丹呢?可还在?”
徐高岑被她突如其来的一下吓得心颤,回道:“还在怀中。姑娘且放心。”
方施云大松一口气,倒回枕头上,安心睡去。
方施云站在一张几丈长的八仙桌前。
那桌上山珍海味,应有尽有。方施云咽着口水,将要伸手拿,那些美食却离自己越来越远,无论如何都触碰不到。她面前只有一盘还裹着荷叶与泥巴的叫花鸡。也好,叫花鸡也行,她都没吃过。
正要挥拳破开,那叫花鸡却裂开一道纹,泥土碎开,露出了徐高岑的脸。
他笑着说道:“姑娘,该上路了。”
呵呵,梦里都不让她安宁。待过了三月初十她先教教他什么叫生不如死痛不欲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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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谁知方施云一句随心的牢骚,却一语成谶,那书生刚刚及冠,便一夜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