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那书生是何关系?”
方施云一副理所当然:“方才庙中说了,我二人是夫妻啊。”
彭豹剜了她一眼:“我是不聪明但也不蠢,你们是夫妻他还称呼你‘姑娘’?”
方施云遂想起在山神庙里徐高岑心急喊了她一声,尴尬一笑又开始胡诌搪塞。
“啊,其实他是我救命恩人,我心悦他才这般讲。”
刀疤瞟了她一眼,似是信了。
“怪不得,凭你的本事分明能走还甘愿与他一起被捉。你师承何人?怎么有这么好的身手?”
方施云想起前几年给一个会些拳脚的道姑记了命簿,遂接道:“我自幼在道观长大,会点功夫。”
“是个道姑?我看你确实也不像什么奸细,不过前日寨里抓了两个打听消息的李敬山手下,这才加强防备,今日我一行也是来巡视的。”
方施云又问:“那明日的攻山又是?”
“这龙来山一河两别,河东是我大当家的平阳岭,河西是他李敬山的南阳岭。李敬山向来诡计多端心狠手辣,杀了不少无辜村民和过路人。我大当家看不过出手干涉,误了李敬山许多事。他便放出话说要将我平阳岭吞并,不过我们两寨势均力敌,几次他都没成功。
可不知前些日子他从哪得了一个刀枪不入力大无穷的悍将,一连捉了我寨好几个兄弟。李敬山得意,说明日会再来攻山,要将我们一举拿下。”
这么回事,早知道便不走这条路了,若是明日平阳岭战败,那个叫李敬山的闯进寨子将徐高岑误杀可就不好了。
“啊,彭大哥,那祝贵山寨明日旗开得胜。我二人着急赶路就不掺和了,彭大哥既信我非奸细,可否将我们放了?”
彭豹眼中含笑,扭过头去看路。
“你本事不错,就这么放了岂不可惜。”
方施云疑惑:“彭大哥什么意思?”
彭豹将刀抗到肩上,笑道:“我欣赏你,你拳脚不错脑子又灵活,不若留在我这平阳岭一同御敌,若是胜了,我便让大当家的封你个头领当当。”
方施云讪笑:“啊哈哈,这个,我是道姑,打打杀杀的不好吧?”
彭豹却不以为然:“道姑怎么了。”
啊?这平阳岭的麻匪还真是不挑。
彭豹看出她的惊诧,解释道,语气略带炫耀:“你见了我大当家便知了,他收兄弟不在乎来路。而且他本事大,心又善,从不让我们胡乱作恶,甚至有时还要我们接济一些活不起的贫苦人家。他来之后这龙来山的百姓都过得顺遂多了。”
“但,”
方施云又要找借口却又他打断。
“方妹子,我大当家若是见了你肯定十分欣赏,说起来他的性子与你还颇有几分相似。”
这就叫上妹子了,也不想她答没答应入伙儿。
“彭大哥,我与徐公子只想平平安安上路,我也不想做什么当家……”
彭豹却收敛神色,看着她,语气平静。
“无事,我不管你和那书生到底是什么关系,但你十分在乎他定不是作假。方妹子若是想走便走,可我平阳岭林大兽多,若哪个体弱的书生不小心死在山沟沟里了,方妹子也没处说理不是?”
方施云盯着他的眼睛瞧了几息。然后一个用力把手上的绳子扯断,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
“知道了。彭大哥威胁人还怪熟练的。”
彭豹见她挣断了绳子也不着急。
“方妹子能想通就好。”
然后他又开始把玩起手上的砍刀,漫不经心道:“方妹子身手好,但看上去又娇弱无骨,明日出战,定能迷惑那李敬山找来的长毛怪,将他打败灭灭他们的气焰。”
方施云按了按被绑多时的手腕,问道:“可以。我答应了,但是我有个条件。”
彭豹点点头:“说来一听。”
“明日我若打败那个什么长毛怪,就放我们走。而且,我要二十两盘缠。”
此去黔中道路途遥远,还总生事端,不如趁机要点银子买匹马车,也不风餐露宿的受苦。
彭豹觉得这女子倒有意思。
二十两他还是能做主的,于是便应了。
“不成问题。”
既来之则安之,方施云既然选择帮他们,便坦然接受,还问起寨中饮食如何。
得到了个还不错的回答,方施云也满意笑笑。
不过她也没忘了正事,明日便要开战,她得了解敌情。
“彭大哥,那长毛怪是什么人物?你细细与我说来。”
谈起这个,彭豹也是有些没辙。
他摇了摇头回道:“我也不知这人是何来历。我兄弟几个与他交手数次,皆狼狈落败。他浑身毛发浓密,铜头铁臂力大无穷,我们也是无计可施。这李敬山真是运气不错,竟让他寻得如此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