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舒窈捌开身子厌恶地躲过了他的触碰。他扫了她一眼,看到了她的大衣狼狈地半搭在身后,双手还被捆着,领口微敞。
他走近她,周身笼着凛冽的怒气。叶舒窈以为他要做不轨之事,瑟瑟后退,他快速靠近她,却轻轻拉上她的大衣给她穿上,甚至帮她把前面的扣子慢慢扣好,动作之间没有半点亵渎。除了颤动的怒意,看不清他的神色。
蒋西洲为她扣好扣子,又绕到她身后,给她解开绳子,他的动作礼貌节制,只在解完后,轻轻靠到她耳边微不可察地说:
“别怕!”
叶舒窈不解地盯着他。
他忽然转身拽起翁阳杰的头发,发狠地往墙上一撞。
“嘶!洲哥,洲哥,我错了!这小妞,不,叶小姐她先动手,我怕她跑才……啊!”翁阳杰话颤颤嵬嵬未讲完,蒋西洲的拳头又劈头盖脸地往上砸。
“我的……你也敢!谁让你们抓她的!”
在场的人都惊愕不解地看着蒋西洲。
“洲哥……几天前她砸破你的头,你在医院说元宵节趁乱把她抓来过过瘾……”翁阳杰被他踩在脚下,头上的血淌到脸上,犹豫了一瞬索性破罐破摔道。
蒋西洲不怒反笑了摇摇头,不经意地扫见一旁被捆着的陈锦生,顿一顿,又看了叶舒窈一眼,他讪讪地轻嘲一笑更用劲踩着奄奄一息的翁阳杰道:
“哦!我说的?你确定?头部受重伤的人说的话你也敢当真?哈哈哈……元宵佳节公然强抢女子,谁给你的胆子,明天自己去局里自首,想想怎么说,想想你的家人!”
众人都听到,他微微把“家人”的尾音咬重的。
面对蒋西洲突然的威胁和转变,在场的人都像盯着一个疯子一样,连那些跟着他混的兄弟都惊愕不已,他们都知道他一向喜怒无常,但是没有想到他会公然威胁小弟的家人。
两个有眼色马上扑倒在地连声哀求道:“洲哥,我们错了……我们不应该擅作主张。
“很好,知道错了还不晚,把他们都放了,从今天往后,谁敢动叶舒窈歪心思,就是在跟我作对,我绝不让他在丹水好过。”蒋西洲眼扫着众人吩咐道。
他走到叶舒窈面前,欲抬手扶她,她后退了一步闪开了,他无谓地耸耸肩,又缓声说:“误会一场,我送你们回去吧,今晚闹事的人我明天会送去警局,我保证不会再骚扰你们。”
他语气诚恳,态度温和,跟刚才打人的时候那暴虐的样子判若两人,叶舒窈狐疑的盯着他,见他又无意地扫了一眼陈锦生,暗忖道:难道他认识陈锦生,知道他的身份,所以不敢把事情闹大,才装出这么副息事宁人的样子。蒋家的人果然很狡猾。
“送就不必了,有人来接我们的。”叶舒窈不想再节外生枝,拉着陈锦生和叶灵均快步离开这个杂乱的仓库。
一走出大门就见一辆白色的轿车驶来,车上下来的两人正是何晞和刘瑛子。
“舒窈!”两人叫着跑到叶舒窈等人面前,把叶舒窈打量一番,见她脸红肿,刘瑛子心疼地说:
“他们打你!你怎么样了?”
何晞怒盯了跟在叶舒窈身后的蒋西洲,气冲冲地一拳往他脸上一砸。
叶舒窈刚要开口制止,却见蒋西洲早有预料一般,轻巧地一闪偏开了。
“何晞,不要动手!”叶舒窈紧紧拉住欲要往前的何晞。
蒋西洲退开几步狂狷不屑地笑了。他颇有意味地仔细打量着何晞,又看向叶舒窈,漫不经心地说:
“真年轻呀,呵呵呵,年轻人不要那么冲动,拳脚解决不了问题。”
“我没事,我们先回去。”叶舒窈拍拍何晞的紧握的手。
何晞狠狠看了蒋西洲一眼,又深深看了叶舒窈,怒气慢慢平复,他知道现在不是大打出手的时候。
蒋西洲目送几人的车远去后,身体慢慢一松,瘫软在那辆黑色的陆虎旁边,一个跟着他来的贴身小弟扶起他。
他挥手道:“打电话给贵叔,把情况告诉他,让他把今晚几个闹事的人明天送进局里。”
说完他又爬上驾驶位,消失在夜幕中。
第二日下午,叶舒窈在刘瑛子的陪同下在丹水乡北溪分队的警局里看到同来录口供的陈锦生和随行的何晞,刘瑛子热络地跟二人招了招呼,叶舒窈面色淡淡只微笑颔首,并感谢二人昨天的陪同和帮助,便同接待的警员录口供去了。
何晞见她面色淡然,以为她因为昨天接连发生的事不开心,本欲出声安抚却被陈锦生拉走了。
叶舒窈把昨晚的大致情况讲了一遍,过程和陈锦生讲述的差不多。
翁阳杰鼻青脸肿地出现在警局,把所有的罪责都往自己身上扛,并连连向叶舒窈和陈锦生二人道歉。
从他的态度,叶舒窈知道蒋西洲不会受到一点牵连,翁阳杰也不会受到很大的处罚,因为都是同村人,哥哥虽然被翁阳杰等人关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