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阳光照耀着大地。
水面波光粼粼。
孟子渊这一行人,一大清早就退了房,准备行往下一个目的地。
然而,刚行到长河边,就看到前方有一群人围在那里。
人群中,有的人在哭,也有人在咒骂,更多的是,在窃窃私语、议论纷纷。
孟子渊等人,不由得停下了脚步。
因为不知道前面发生了什么,孟子禹踮起脚,望了一下,然而,除了那些人,孟子禹啥也没有看到……
“这是……发生了什么事?”青儿有些不解,抬起头看着孟子渊,问道。
“有人自杀了!”亓元礼看似麻木无情,对此无动于衷的回道。
孟子禹和青儿纷纷给了亓元礼一个“你怎么知道的”眼神。
亓元礼有些无语,看了他二人一眼,那表情仿佛是在说“这还用问”……
就在这时,有两个妇女朝着孟子渊这边走过来了。
两个人一边走,还一边议论着。
“你娘家跟她一个村的,她之前是不是早就有相好的了……”
“真有相好的了,犯得着自杀以正清白!”妇人的声音有些尖刺。
“这也说不定,搞不好是被发现了,没脸皮才自杀的……”
“人死为大,没凭没据的事,还是少说几句吧……”
“那她新婚初夜,怎么没落红……”矮矮胖胖的妇女反驳道。
……
“无知!”待她们走远了后,亓元礼眼中闪过一道锋利的光芒,冷冷的评价道。
“什么意思?”青儿不懂,看向亓元礼坚韧的脸庞,问道。
“不是所有女人,初夜都有落红……”孟子渊替亓元礼解释道。
青儿不禁看向了孟子渊,眼里仿佛是在说“你是怎么知道的”。
亓元礼的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很想听听孟子渊接下来会怎么解释。
孟子渊不禁有了一丝尴尬,赶紧找补,故作正经的解释道:“医学常识……”
“哦…”青儿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
实际上,内心里,呵呵哒……
“她们说的是真的假的?那个…到底有没有姘头?”孟子禹转移话题,问道。
“谁知?”孟子渊淡淡的回了这么一句。
“可她都以死去证清白了?”青儿不懂,也不明白。
“流言蜚语就是一把看不见的利刃,杀人于无形……”孟子渊心有感叹,说道。
青儿听孟子渊这话的意思,好像是站那个女人那边的,但是他又不明说……
不过,亓元礼懂孟子渊。
孟子渊这种人就是,说话给自己留三分余地。
一般都不会轻易把话给说满。
“大哥……”孟子禹刚开口,要说话。
然而,孟子渊就出言道:“见未真,勿轻言!多闻阙疑,慎言其余,则寡尤!”
“呃…”孟子禹瞬间闭嘴了。
亓元礼倒是认可那几句话。
想了想后,亓元礼望着远方,若有所思的说道:“少见黑曰黑,多见黑曰白,则以此人不知白黑之辩矣;少尝苦曰苦,多尝苦曰甘,则必以此人为不知甘苦之辩矣”。
“什…什么意思?”青儿没听懂,也不知亓元礼所指。
不过,孟子渊秒懂,亓元礼所指。
就在这个时候,又有三个中年妇女从孟子渊等人的旁边路过,其中有一个妇女,在和同伴说了几句什么后,撇过脸,朝地上啐了一口,刚好对着青儿。
青儿的眉头微微一皱。
孟子渊扫视了她们一眼,当时,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待那三个中年妇女走了之后,孟子渊才轻声宽慰青儿道:“她们不是冲着你……”
青儿浅思了一下,回道:“我知道……”只是,心里有点不适而已……
“她们是在骂,那帮子人呢……”孟子禹自作聪明,宽解青儿道。
“一条人命,如果她是被冤枉的,她死的何其冤枉、何其憋屈……就算她死了,还是有那么多人,说她闲话……”青儿的心里有点难受,不知道是因为“同情”的原因,还是因为“感同身受”。
“悠悠众口……”孟子渊心有感慨,语气沉重的说了一句。
“不要轻易介入他人因果!”亓元礼意有所指的提醒了一句。
孟子渊转过头,与亓元礼对视了一眼。
接着,沉步,带着孟子正等人从这里离去。
然而,没走太远。
就看到:一棵大约有十个人粗的古树下,一个年过四旬、体态瘦削的男人,坐在青石块上,手里正拿着一叠已缝好书线的白纸,和一支笔,正在记录着什么。
青儿忍不住凑上前,瞟了几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