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讲?”
相繇嘻嘻一笑:“我不记得了。”
忘尘洗花的手停住了,向他投去你玩我了的眼神。
...
不是他不想说,是他真的不记得了。他不记得他是谁,他只知道他在一个深山的地洞里醒来,除了有关这个世界的一切常识外,他不记得任何人。
无人所识。
他开始了流浪,凭借着出众的外貌和过人的智慧做了小本买卖并在新竹镇定居,这一定居就是十年,十年间他交了很多好友,好友们有给他介绍对象,他也在认真的接触,只是在和她们的相处中总觉得少了点什么,他没有下一步的想法,也不愿意耽误人姑娘,就拒绝了。
慢慢的人,身边的人都成亲了,唯他一人,还单着,偶尔也会觉得孤单,但大部分时候,一个人,他乐得自在。
只是,十年了,他样貌丝毫不变,有流言说,他是怪物,人们说,貌美者多为妖。说的人越来越多,有人嫉妒他的生意,有人嫉妒他的头脑...不怀好意的人们聚在一起声讨他。
无奈之下,他炸死逃离了新竹镇,给自己取名相繇,开始在全南山游历。
他流浪了多久呢?二十年?三十年?他不记得了。
但是在流浪的那几十年,他偶尔会做梦,在梦里,他会梦见一个女人,他看不清她的脸,她会用熟稔的口吻和他说一些事情,还会和他打架斗嘴...
他不知道那是梦境还是曾经发生过的事情,因为那些事情即使醒来也不会忘记。他也做过别的梦,但是醒来不久就忘的一干二净了。
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爱上了梦里的人。
即使他不知道她的样子,家住何方,婚否,她的存在是虚无还是真实...
相繇将洗好的花花裹上面粉,忘尘在烧火,相繇看着起烟的油先散盐,然后开始炸花,刷拉——油花翻滚,油香弥散。
忘尘由衷说:“好香。”
相繇:“当然,花也是极好的,炸花也是不可多得的美食。”
忘尘:“哈哈,我们有福气了。”
午时,除妖的几人回来了,几人吃完午饭,下午没有别的安排,几人约好了等待太阳落下,就去逛花市。
葛轮跟在颜回身后,好像有事要说。
颜回最近几日太累了,她一踹开门,葛轮就先她一步就扑到颜回的床上,惬意的滚来滚去。颜回看不下去了,上前踹了他一脚滚,“回你的房间去打滚。”
葛轮:“我不嘛!颜回!我就是要待在这!我累了我歇会儿!”说着继续滚来滚去,洁白的床褥很快就沾灰了。
颜回冷着眼看着他,很快葛轮就被一把从房间扔了出去。
路过的休慕言刚好看见这一幕,颜回她好像不喜欢别人碰她的床。
大厅中,几人都开始休息,忘尘坐在蒲团上打坐,相繇便做在摇椅上拿着蒲扇扇风,逐渐迷糊,恍惚中,他还在饭桌上,不过只有两个人,他对面坐着一个女人,他在开心的嗦面,一滴面汤飞溅进了他的左眼,眼睛有点睁不开。
“你还好吗?”
男人努力缓冲中,听见女人的安慰,觉得欣慰,“一会儿就好了。”
他怕她担心,努力的睁开一条缝,“啧。”
好家伙,他眯着眼睛发现女人居然在悄咪咪的夹他碗里的排骨。
...
入夜,落日熔金,暮云合璧,染柳烟浓,凉意几许。
蕙兰花散花出阵阵幽香,悠游的晴空,辉映着天池的水犹如画卷风光。
夏风吹到精美的歌楼舞榭,到处是笙箫管乐齐鸣。两旁琉璃灯彩光四射,满城皆是笑语欢声。
一行人走在闹市中,
“耶?”葛时晏停在摊子前。
小贩立刻迎上来,“客人,一钱五镖,扎中相应的纸条,就得到相应礼品,客官,来几镖?”
葛时晏:“唔...”他很犹豫这几十年葛家能吃饱饭都是个奇迹,有了颜家的救济后这种情况才得到改善。
单如是:“你想玩?”
葛时晏:“嗯。”
单如是抱着手挨着葛时晏,“好兄弟,你知道的,我向来两手空空。”
休慕言上前拿出钱袋子递给老板,偏头对二人说:“玩吧,小爷别的没有,除了钱!”
“呃!!!”
葛时晏一个箭步冲上来直接蹦到休慕言身上,激动道:“谢谢哥!哥,你还缺弟弟吗?我愿意和结拜为异姓兄弟!啊不,让我改姓都行!”
休慕言还没来得及让葛时晏滚下来,单如是如风一般从后面蹦到他背上,双腿夹住葛时晏的腿,“哥,你也看看我呗!我也能是你的弟弟吗?我可以从今以后唯哥哥马首是瞻!”
休慕言:...
“噢噢噢!”葛轮:“他们在玩什么?我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