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祥谦参加了科举考试。”
“什么?”我诧异的看向江令,我不明白此时他说这句话的意义在哪。
“五年了,他还是和最初一样沉不住气。”我越发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待我想去细问的时候,伍念已经将我们带到了书房。
书房的门打开着,何伯伯站在房门口,看到我们到来后赶忙向前。“草民参见太子妃,江大人。”说着便要向我们行礼。
“何伯伯您不必如此多礼,我还是那个给您讨要蜜饯的人,何至于如此受您大礼呢。”我想将他扶起,江令倒是比我快了一步,只是我看到何伯伯不着痕迹的后退了一些,江令并未碰到他,我顺势将何伯伯扶起。
“太子妃说的是,但礼不可废。今日堂前已是怠慢了您与江大人。”多年不见,绛州城早已是物是人非啊,何伯伯如今也学会了圆滑,再不见当年那个正气凛然,敢公然顶撞江府的人了,我突然就不知该如何与之相处了。
“何伯伯,您今日将我们留下,想必是有事要说吧,不如我们先进书房?”江令似乎看出来我们之间的尴尬,打断了这场客气且让人无措的寒暄。
“是是是,草民招待不周,烦请太子妃移步房内。”何伯伯诚惶诚恐的将我们迎进去,但并未与江令说过一句话。
何伯伯还是藏不住事,他在埋怨江令,多年以前的不辞而别,他在埋怨江令没有娶何姐姐,埋怨江令一来何姐姐便跳了城楼。白发人送黑发人,旁人看着都要难受的叹息,更何况要亲自经历的老人,但是难过与其他不同,何伯伯似乎为自己的悲惨命运找些理由。
江令有无过错尚且不论,只是这何伯伯把所有的过错推给江令,如今反而还…… 我突然有些反感了今日来这个书房。
“何伯伯,您这书房里还是和从前一般,倒是半点未曾变过,我记得这有一幅画还是我们在绛州时和何姐姐一起画的呢。不知您是否保存呢?”
“这……当然还存着,爱女的东西,视若珍宝尚且来不及,怎么会轻易丢弃呢。这是草民唯一的念头了。”
“何伯伯,这何姐姐的事……您又何必跟我搞这些弯弯绕绕呢,您同我相处又不是一日两日了。我待何姐姐的情谊旁人可比不上半分。”
“太子妃娘娘,草民求您为希儿做主啊,她少时顽劣本就让人诟病,还不容易嫁人了……她万不能不清不白的就这么去了啊,这让我们做父母的,如何度过下半生啊。”他说着便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要跪下,可惜我不想受他这一拜,一来何姐姐不希望如此,二来受他这一拜不知要折我多少寿呢。
“何伯伯,我难能收您这一拜啊,何姐姐的事本就该还她清白,更何况牵扯了江府的事,江府自顾不暇,我也好为她正名啊。”
“草民多谢太子妃,草民不知能去求谁了,只能拿着旧时情意厚着脸皮来求一求太子妃了,娘娘姑且放心,日后绛州何氏会感念您的恩德。”
“何伯伯,您言重了。既然如此,那我与江郎中便回去了。夫人那里烦请您告诉她,日后得空沅沅再去叨扰。”
我懒得与他再虚与委蛇,之前只知道祖上读书人有其文人傲骨,倒是忘了何伯伯与众不同,士农工商,偏偏他剑走偏锋,闹着要经商,去了旧时皇商的女儿,如今也是皇商了。
“这……”,我示意他不要再留了,他倒是圆滑立即改变了话,“这样那草民就不过多挽留了,希儿如今刚去,夫人也难以安寝,府中繁忙也恐招待不周,草民送太子妃。”
出了何府门,我终于忍住不住的悲伤,浮世百年,月亮尚且轮回更替,人心到底是不可揣测啊……回去的路上我曾问过江令,可曾后悔与她相识,他是怎么说的呢,我大约是记忆不好,只模糊记得一句“我不曾为遇到谁,失去谁而遗憾,臣也曾自负的说不信命,不信佛,可您看如今世人都说臣悟佛极好。”
有些事情,江令比我更清楚,他不曾开口,我也不会说出来让他烦心。江令刚刚离开,何姐姐便嫁入绛州江家,何府的侍卫也是我未曾见过的,但从他的话中他陪伴了何姐姐一十九年,那么他为何能够假扮江慕。何伯伯明知此时无关江令,为何不与他讲话,他是觉得的江令会愧疚吗。
不对,太不对了,若是明知江家下毒,她为何吃下去,以她的机敏这是最不应该的。她死的时间为何是我们南下的时候,何姐姐的弟弟何祥谦,如今也该科考了吧,那么……江家倒台,科考,绛州,我与江令,当年的那次相遇……
似乎有什么呼之欲出,只是我不想再去想,可是我下意识的看向江令,这些事情他知道吗?这其中的弯弯绕绕,牵扯的事情太多了,若是有一天真相大白,他会怎么样。
“太子妃,臣的妻子很好,你与舒尔一起长大,她也很认可这位嫂嫂。太子妃知道的是仅仅是南下前臣和妻子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太子妃不知道的是臣幼时在宫宴上便对她心思龌龊,知道她有一位青梅竹马的表哥,心慌难耐便无求母亲,无法才厚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