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一枚钢针,闭眼冥想风之方向,按招式击剑,击出剑法混乱无章,无以成统,屡不中,复加练习,仍无所领悟。
林骊琼开遭所创,失意不悦,怏怏就寝,寝不能寐,复起练之千百次。
夜色若水,人长寂寥。林骊琼挥汗如雨,剑声滴滴,如梭穿织。几百个回合练习,剑法如行云流水。冥想为针,为落叶,为风,为剑,仅心声所呼,剑如游龙,如毫丝气息,凝巨力疾发,命中针尖,只见“叮”一声,针剑相击,清脆干净,剑以无影之速转旋发力,针尖按意愿击敌,正正插入树茎。林骊琼近看,钢针穿茎堂而出,稳稳入其后树茎。一针两茎,仅现针眼,无影入体。
“好!好!好!”林翁大喜称赞道,“奇才,奇才,吾孙孙天分及其高矣。”
早起披星月,晨风百鸟鸣。天已亮,晨光中,林骊琼见祖父行披白布裘伫立堂前。林老翁通夜未眠,暗藏观孙女堂前练剑,见已修成,喜不可藏。
“翁翁,汝又早起,快快小憩一会儿。”骊琼嗔怪祖父夜以继日,早起晚寐,不辞劳瘁治病研方。牵祖父手,回屋。
祖父摆手怜爱道:“翁翁无妨。吾孙通宵练剑,既已成,且歇息,莫损身。”
“翁翁,我仅第一招领一二分,应勉之。”起身取来一把绣花针,如仙女散花般撒落,道:“一针易,百针难,何时能修成冥风仙凤无影剑,路可长矣!”
林老翁笑道:“吾孙莫要贪急。你已略悟要领,勤加练习,一月足矣。吾练一针,用时一周,你母用时一月,你用时一晚,可谓神速,奇才也!”林翁哈哈大笑,既而转肃颜,又道:“虽练就百针百中,亦非真正修成冥风仙凤无影剑,冥风仙凤无影剑针对毒体,如百蛇,百蝎等毒物,次毒物喷毒之快,剑必快于毒,斩毒液返攻之,此为最难!故体必先练就为百毒不侵,后人曰难于上青天!”
林翁边踱步边道:“百毒不侵之体,何其难也!石柱山乃神山,有一毒蛇坡,江湖侠士,久慕其名前往练百毒不侵,兼葬身蛇谷。吾采药去过三两回,只见黑忽一片,群蛇盘绕,匍匐前行,似水中游鱼遍地蠕动,仅远观之,不敢近视。
“翁翁,汝可领我前往探之?”林骊琼哀求祖父道。
“不可,吾少年负壮气,鲁莽前行练剑,险丢性命,染一身怪痒疾。”林翁道。每每林翁范痒时,如千万只虫啃食血肉,遍身搔挠,体无完肤,此痛比伤筋动骨更甚。此山邻崖,有救命丹草,非不得已,林翁采药止步。
明知山有虎,莫向虎山行。林骊琼遵其林翁无误之诫也,日练“冥风仙凤无影剑”,至百针齐发,兼击反敌毙。《逍遥剑法之顶籍》亦止于第一招,未果。
日升观晓,日落观霞,林骊琼愁肠百转心彷徨。练习《逍遥剑法之顶籍》,愈练愈发知剑艺精深,妙不可言,止于第一步,非贪心,惜乎也。转而又想少年心事当拿云,谁念幽寒坐呜呃。不闻不若闻之,闻之不若见之,见之不若知之,知之不若行之。学至于行止矣。何不躬身试之,主意拿定,偷偷瞒其老翁,独自前往“毒蛇坡”。
林骊琼儿时常山中行走,加上轻功极好,如履平地。行有一个时辰,凭老翁所述,再朝石柱山中南侧峰翻过两山,进一峡谷,再入莽林,翻过一个山洞便是“毒蛇坡”。蝉噪林逾静,鸟鸣山更幽,深山中禽兽声连绵不断,猿猴松鼠窜上扑下,一路追随林骊琼脚步,莽山愈进愈深,啼声愈远愈微,消失在茫茫山海。
行至一瀑布跟前,轰鸣声响如雷,山摇地动,瀑布拔地万丈起,悬空千丈细流分,林骊琼念其诗曰:万丈红泉落,迢迢半紫氛。奔流下杂树,洒落出云天。林骊琼冲至瀑布溪下,享尽沐雨露之欢,朦胧水雾间,见一野花豹,正潜伏大石背后,屏吸伺机扑将过来。林骊琼吓得毛发竖立,步步后退,花豹扑了个空,转身复袭。林骊琼深知,遇豹子袭,不可跑,不可盯其眼,只能步步再退,花豹步步紧逼,再退后,即深潭。河狭水激,人急计生。林骊琼见潭水边青石上一残木横置,木足有碗粗,旁有数石,林骊琼缓缓俯身,抓起一大石放置残木一头,一脚蹬一头,大石飞将而去,击了花豹一个正中,花豹痛得转身就跑,一闪眼,隐于深林。
林骊琼倒吸了口气,前方有深不可谧老林,后退可保平安。林骊琼没有思索,继续开山探路前行。
涉山趟水,至山洞前。林骊琼早已口干舌燥,汗流浃背,山洞阴凉,清泉甘甜,林骊琼取水大饮长歠歠,至洞中歇息片刻。靠近洞口,闻有水滴“叮当”作响,有水滴石穿之意,前行坐息,忽有黑压压一片乌云洞中扑压而来,随着“吱吱”声响,如针扎脑之噪,以饕餮之吞之势罩压俯冲直下,林骊琼忙俯身躲闪,挥剑乱砍,笼罩乌云如黑夜,方向不可辨。躲闪中,砍下之物足有上百千,细凑眼前,蝙蝠也。冲出洞口,林骊琼惊出一身冷汗。石柱山,无处不险象环生。
出山洞,翻三重山,林骊琼一刻也不敢松懈,一路小心翼翼。至“毒蛇坡”,寻几处未寻见毒蛇。莫非走错路?林骊琼正疑惑,突觉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