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碎能清楚地感受到那女孩望向她的眼神中似乎夹杂着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悲悯。
那女孩就静静地望着林碎,仿佛穿越无数时空后宿命般的碰撞。
耳旁集市的喧闹仿佛被蒙上一层塑料袋,周围的行人渐渐模糊化为黑点消失,脚下的石砖寸寸掉落入虚空,整个世界中就只剩下她们两人。
林碎看着她手腕上的镣铐,雪白的肌肤被磨出血痕。
那一抹红,鲜艳得刺眼。
林碎感觉自己心底莫名生出一股酸涩。
委屈与不忿填满心头,这是林碎自有记忆以来第一次想要不顾一切地哭出来。
林碎正愣神时,女孩抬脚走向她,摇晃的裙摆间露出一双同样被镣铐禁锢住的脚踝。
女孩赤脚踩在地上,脚边的沙石划破皮肤,血液在地上流淌绽放,步步生莲。
她朝林碎抬起右手,用力向前想要抓住些什么。
林碎也想要上前握住女孩的手。
双手即将触碰之际林碎忽然间被一股力量拉扯住。
常乐一把抓住林碎的手臂。
他手中女人的手腕纤细瘦弱,犹如枯木一般轻轻一折就能断裂。
常乐心中一阵慌乱,急切地喊道:“你怎么了!?”
林碎的意识回归,再定睛一看,她的前方哪还有什么长发女孩。
一切不过只是幻想。
林碎失魂落魄地摇摇头,顺势将手臂从常乐手中抽回。
“没什么,可能是我眼花了吧。”
钱知璟想抬手拍拍林碎的肩膀,犹豫再三最终没再做出行动,只轻声说道:“小心一点,别被扭曲现实了。”
林碎没有应声,抬脚继续走向前。
姜厌的视线在常乐停顿在半空中依旧保持虚握的手上扫过,意有所指地提示道:“警惕周围,不要想太多,这个异化区比我们想象中的还难搞。”
常乐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虚握的手捏作拳头,片刻后泄气般垂下。
几人各怀心思,各自在街道周围打听情况。
“负责庆典的非埃先生?”在街边摆摊卖水果的羊头人听见林碎向它打探的问题,仰头思考后回答,“不清楚,它好长一段时间没来镇上了。”
狗头人摊手耸肩,吐槽道:“它每天都神神叨叨的,谁知道他住哪。”
“非埃?它个老赖吃饭不给钱,都赊了我小半年的账了。怎么?你们是来帮它还账的?”
猪头人暴躁地将手中的刀剁在菜板上,双眼凸出形似恶鬼,提起非迪先生时眼中的红血丝愈发增多,连带着来打听消息的林碎等人都看不顺眼起来。
钱知璟眼看事情不太对,连忙在中间打着圆场,好不容易才化解一触即燃的气氛。
“不知道!别问我!不买东西就快走,别耽误我做生意!”
小镇的街道似乎没有尽头,眼看着天快黑了,林碎几人竟然一无所获。
回到小屋内的一行人围着长桌子坐在一起,外出寻找线索的几人几乎同时摇头叹气。
其余人都是一整个萎靡样,唯有林碎画风不同。
她悠闲地翘着二郎腿,手中把玩着从壁炉上拿下来的水晶球。
一副天塌下来了都不关她事的自在感。
姜厌作为一队队长,在领导队员完成任务的同时也要注意到自家队友的情况。
他看着气氛有些不太对劲,轻咳一声后说道:“整理一下情况,有什么发现吗?”
常乐的视线始终落在林碎身上,对于姜厌的问题也只是敷衍地回答:“没有。”
钱知璟顺着常乐的话往下说:“目前没有发现什么问题,除去伴生物的长相,其余地方看起来简直就是一个再正常不过的小镇。”
常乐被身旁的常安提醒,收回视线后有点烦躁地说:“就是因为太正常了才显得不正常。”
“没去找那个什么非埃吗?”常安趴在桌子上问。
“找了,那群伴生物说它因为仓库失职一事,自觉羞愧,发誓要找回丢失的物品,现在已经不在小镇内了。”
“我就说它这个角色有问题吧!它这绝对是跑了!”常安一脸果然如此。
“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或许...”
一直置身事外的林碎刚刚开口就被门口响起的敲门声给打断,稚嫩的孩童的声音透过门板传入。
“外来的哥哥姐姐们!你们在里面吗?”
周一得到林碎的允许后上前开门,一边对着门外喊道:“请问有什么事吗?”
“呃,就是,那个...”几个小孩站在门口,看见有人开门眼中的欣喜遮掩不住,片刻后又绞着手指支支吾吾,“你们可以跟我来一个地方吗?”
“全部都要来哦!”
周一有些疑惑,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