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红,投来不友善的目光。
其中一人认出三井,火刀枪口上恰好命中到湘北的衫纪梓身上,说出来的那些话都不堪入耳。
什么招呼都没打,三井抬手就将酒瓶砸碎在那人身上,两行人直接提起酒瓶砸过去,扭打在一团。
绵密的雨点落在窗台上,空气中混杂一股血腥的红色。刚练完大提琴的衫纪梓,赶紧去阳台上收衣服关窗户。
她踮脚用撑衣杆收衣服的时候,楼下那辆黑色的机车疯狂按喇叭,雨声淅淅沥沥,反倒是冲淡了鸣笛。
衫纪梓抱着一摞衣服往下看,一眼就看到了熟悉的人影,她撑着伞出了门,“寿君,你怎么来了?”
三井漆黑的眼眸,眼梢耷拉着,挎着斜挎猫咪的布包:“我把六花带过来了。”
“那快进来,总是淋雨会生病的。”少女一步步走过去,举起雨伞靠近他,水珠贴着发丝往下浸透了双眼,眼前雾蒙蒙的。
“别过来,就站在那里。”三井的声音很淡,很沉,眉眼平静漠然,淋湿的黑发贴在侧脸,显得冷硬无比。
少年走过来,把装着六花的布包塞到她怀里。
衫纪梓眨眨眼睛,他第一次态度这么凶横,她眼睛酸涩,看着三井垂下的头发。
“…六花交给你后别再靠近我了! ”三井嗓音沙哑,伪装的平静都快坚持不下去了。
不要对我那么温柔,无论怎样都是残酷的吧。
然而少女不怕他凶巴巴的语气,只是靠到他胸膛处,带着浓浓的鼻音:“寿君,你刚刚又受伤了?”
三井寿脸上有几道小伤,虽没见血,但如果脱了衣服,身上肯定是大片淤青,看都不忍看。现在只是密密的疼痛,让他溃不成军。
衫纪梓小心伸出手,握住他冰凉的手指,语气软的不行,“哪里疼吗?”
她咬了下唇,强忍住睫毛的颤动,指尖不小心碰到三井下巴伤疤的皮肤上,有些粗糙,是被剃掉的胡渣。
三井闭了闭眼睛,少女小手软绵绵的,带着温度,让他微微发颤,他的心脏做不到会说谎,亦是仅此唯一,只好抽出手。
“你干嘛又去打架呢?衫纪梓声线轻颤,满心满眼都是他的伤口,心疼又生气。
三井寿烦躁到仄声,骤然向后退两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底都是不耐烦和盛怒。
“我打不打架,都和你无关。”三井轻嗤,“衫纪,我没那么喜欢你。”
衫纪梓一怔,伸在半空的手停在原地,而后又缓缓放下了。
三井寿在口出狂言后,刚刚的那句话瞬间就后悔了。
梓轻轻回应:“我明白了。”一双杏眼干干净净,仿佛三井拙劣的谎言无所遁行。
她轻轻露出微笑,唇角弯弯,却像是哄他的语气:“没关系。”
三井看着梓垂下的手,又冷下脸,硬是咬着牙问了一遍:“还以为你自己是我的谁吗?”
“对不起。”衫纪梓低下头,“寿君,能不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她看起来没那么蠢,一点也不想听三井说些乱七八糟的浑话。
三井寿侧头冷笑了声,他宁可梓对他发脾气,如何发泄都无所谓。可自己说了那么过分的话,她却还能好声好气地和他道歉。
少年呼出一口气,平静道:“我不会再来打扰你的生活了。”
本来还想说‘分手’可他们从来都没有实质性的在一起过,没想到最后会发酵到这个地步,三井什么都说不出口。
衫纪梓仰头去看三井,他低垂着眉眼,眼底是拒人千里的冷意和烦躁。
被这样的不良曾经也温柔对待,再看少年现在的神色,怎么能不委屈,她眼眶被逼红血色,睫毛湿润。
衫纪梓踮起脚尖,因为身高不够,只能轻轻吻上他的下巴。
呼吸绵长,三井张扬的气焰仿佛一瞬就没有了,他垂在腿边的指尖曲了一下。
她不相信这些话是三井的真情实意,语调又轻又软:“…但我想一直陪着寿君,难道你不想跟我在一起了吗?”
三井寿一顿,喉结滑动。黑瞳再冰冷,里面都只有衫纪梓一个人的模样。有那么一瞬,他真想不顾一切否认。
他的女孩被自己逼到了悬崖边上,虽然眼前是年少的悸动,殊不知身后却是万尺深渊。
“…我累了,再见。“
三井长腿跨上机车,发动引擎调头离开,他再也没有回过头。
似乎见她一面已经足够了,衫纪梓很好,遇到危险能被他护着,将来的她一定会更好。
三井内心还有许多说不出口的话,在武石中重逢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很早就已经在暗恋她,为了实现约定去努力的日日夜夜,生怕会错过选拔赛。
为什么他在乎的东西总是留不住,总是会离他而去。
真的用尽最美好的热情去喜欢这个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