忑,但很快就融入熟悉的气息中,心头涌起一股独特的怀念之情。
衫纪梓洗了个热水澡,而后进入三井的房间,将换洗的衣物和洗漱用品打包好。
在这里住的那段时间里,三井并没有邀请她进他的房间参观过。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巨大的床,极简的黑白灰三色,每一处都透着冰冷的气息。
而梓注意到了床头柜上的相框。里面是她的照片。
梓站在在教学楼的走廊上,手里拿着演奏获得的荣誉证书。
拍下的瞬间她表情错愕,一双杏眼睁的很大,圆鼓鼓的,像颗饱满的葡萄,站在斜后方能看出三井的侧影。
她把这张合照落在客房的抽屉里,却没料到会被三井裱装在了床头柜。
这并不像三井寿惯常的处事风格,尽管他的床头柜出现这张照片,大概也只是一时兴起,他没那个耐心去买来一个相框收藏起来。
衫纪梓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放在卧室里的,一滴泪落了下来,晕开在相框玻璃上。
她掌根贴紧眼睛,想要克制而只能发出急促又尖锐的呼吸声。
那么好的三井寿,锋利外表下都是曾经支离破碎的内里和柔软的心脏。
三井醒来时已经是晚上了,这时的病房只有衫纪梓一个人。
他睁开眼睛,便在黑暗中看到少女单薄的身影,单人病房没有开灯,借着走廊上微弱的光亮,笔直地靠在门边,静静地摊开一本书。
“衫纪梓。”他哑声。
这是几个月以来,梓第一次再次听到三井的声音。
她猛然地站起身,有些手足无措:“寿君,你醒了,怎么样…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我没事。”他用被褥遮住嘴巴,伸出手勾住她的手指问:“几点了?”
衫纪梓抬眼看了时钟:“已经过了零点。”
“让铁男送你回去吧。”三井别过脸,把嘴巴捂得严严实实,“明天要去上学。”
衫纪梓捧着三井的手,小心翼翼的,像是生怕弄疼了他,轻声道:“今天和学校请假了。”
少女说起话来软软嚅嚅,三井冷下脸轻笑一声。
算了,这态度不得已让他把想说出口的恶言,硬生生吞了下去。
只可惜最近在学校也见不到你的小男友宫城良田了,怎么说也要和那个嚣张的刺头同归于尽。
到了现在,三井寿还有闲心在争风吃醋。
衫纪梓垂着眼,吸了吸鼻子。可还是没忍住,眼泪不争气的落下来。
最近发生的一些事情,让她的泪点降低了许多。
“对不起,寿君。”梓低着头。
“对不起什么?”三井寿扬起眉,由于梓的示弱,心一下子软得一塌糊涂。
“我想,宫城君的那件事被寿君误会了。她哽咽着,“如果当时我能处理好,你就不会打架变成像现在这样了。”
“……”
三井沉吟片刻,“我只是单纯看他不爽罢了,跟你没有关系。”
说完他又觉得这句话语重了些,有些懊悔,于是耐下性子低声道:“是我的原因,我不想你对我说对不起。”
三井嗓音磁沉又温柔,抬起她的脸颊,映着洒进窗棂的月光,认真道:“我们之间不存在什么对不起,以前是,现在和未来都是。”
“寿君也真是的。”衫纪梓擦干眼角的泪痕。嘴上在嗔怪他,目光中却禁不住流露出心意。
压抑与克制的日子横在两人之间,如心灵感应般。瞬间的一刻仿佛得到了和解。
这种复杂的心情,曾一度折磨着三井使他疲惫无力,只能眼看着自己不想放弃的东西一度一点点走远。而他却无力焦虑或是悲哀,只有一片混沌墨黑。
几天后,三井终于能够下床自由活动,放学后梓会来医院陪他。
她偷偷将慰问品送到护士站转交给宫城病房,为此事总有些过意不去的难为情。
明天就是三井出院的日子,这些天他为了遮掩被宫城撞掉的牙齿,拒绝摘下口罩。
真可恶,宫城那小子,别太嚣张了,我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三井舌头舔了舔残缺的门牙,脑海中过目着几天前在天台群殴的场景,一一浮现出来。剑眉在无意识中抽动一下。
两个人并排坐在室外的长椅上吃着买来的便当,今天的阳光格外好,有穿着病号服的小朋友正跑来跑去。
衫纪梓侧头看向他,少年周身都是凛冽的冷感,脸上的线条虽不如从前般锋利,但依旧和眼前这片温暖风景格格不入。
“梅雨季在前几日就已经结束了。”梓望着天空说道,脸上慢慢绽开温柔的微笑。
三井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风景。
突然,眼前的景致变得光彩四溢,天际的薄云开出一道缝隙,阳光从云缝中洒满大地,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