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冬大雪纷飞,房屋瓦舍都被白雪覆盖,鲜少有人外出做事,均躲在屋里烤火取暖。偏偏在一小路上,有两个一大一小被大雪淋满全身的人,在缓慢前行,远远看去就像是两个会移动的雪人一般。
往近了细看,原来是两个穿着带帽披风的女子,大的那个看起来二十岁出头,小的看身量约摸十岁左右,刺骨的寒风将二人的脸冻得通红。
突然小的那个快步向前走去,拽住前面那个大些的姑娘的手,在掌心上缓缓写道:秋白,现在到哪里啦?
叫秋白的女子脸上满是不悦,却又不得不压着怒气,伸出手在小姑娘冰凉的小手上,写道:小姐,再往前行半日的路程,就到江南了。是否要休息片刻。
小姑娘拢了下,身上的披风摇摇头,示意继续往前走不用停留。
秋白的神色突变,像是不想再忍受这寒风,想休息个一时半刻,等雪停后,再行赶路。阴沉着脸站在那里,直到小姑娘拉了一下她的手臂。这才回过神来,迎着风雪继续前行。
仔细观察二人行路的模样,总有些奇怪,那名叫秋白的女子在前面走,小姑娘像是不看路般,踩着她的脚印,紧跟其后。
冬日里的夜幕降临的总是要早些,二人不做停留,一路前行,赶到城门口时,天色早已暗了下来。
秋白借着月色看了看城门之上,写的汴京二字,转身在小姑娘的掌心写道:小姐苏州到了,我们进城吧!不等小姑娘的回答,便迁起她的手走进汴京城。
小姑娘没有反抗,任由秋白拉着走进城内,原本想去的江南苏州,如今到的却是,与之相差千里的南梁国都汴京。
苏州两个字,小姑娘是认识的,秋白这般睁眼说瞎话,又为何没有同她闹,好像真得将这里当做了苏州一般。难道未曾看到城门之上的字吗?
走在汴京的街道上,只见不远处有一群人在围攻两个少年,侍卫打扮的少年,将那位身着锦衣的公子护在身后,持剑与刺客打斗。
秋白本不想多管闲事的,然二人在城门即将关闭之时进来,城内大多数的店铺早已关闭,目前急需一个落脚之地,心想:不如先救下二人,到其府上讨扰几日,正好将这个烫手山芋安置下来,好去寻神医杜衡。
这般想着,越发觉得这个主意不错,将拉着的小手摊开,在小姑娘掌心写下:前面有一群刺客在围攻两个少年,您看属下是否要去帮忙?
小姑娘点头同意后,秋白将背在身后的一个类似书生赶考的书箱取下放好,又将披风取下放在书箱之上,拔剑去帮那被围攻的少年。
只见秋白一剑便斩杀了一名刺客,快速转身紧接着几剑又将其余的刺客尽数杀死。
躲在那位持剑侍卫身后,看样子十三四岁模样的锦衣公子,露出头来问道:“在下南梁湘王李君宥,多谢姑娘救命之恩。”
“秋白,与小姐来汴京找一位故人。”
湘王顺着秋白的身后看去,只见一个身着红色披风,大约十岁左右的小姑娘就站在不远处,心下了然,开口道:“不知姑娘可有落脚之处,更深露重,秋白姑娘可若让本王尽下地主之谊。”
这话正中秋白的下怀,“既然如此那便讨扰殿下了。”
秋白走到小姑娘身边,在其掌心写下,刚刚发生的事情,说是刚刚救下的富家少年,邀请她们到府上小住,同时又写下城中店铺尽数关闭之事。
湘王带着自己的侍卫顾北,来到她们主仆二人身边,走进仔细观察那位小姑娘,却发现她的眼睛是银白色的,不由得心下一紧。
却在秋白穿好披风,背上书箱转身之后,面上恢复成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
湘王一路上都在跟小姑娘闲聊,问名字,找什么人之类的话,他的脸都快要笑僵了,也不见小姑娘跟他说一句话。
最后,还是秋白忍无可忍地说道:“殿下,我家小姐唤沐晚柠,今年刚满十一岁,幼年之时生了一场大病,五感尽失,也就是听觉、嗅觉、味觉、视觉尽失,也说不了话,这次来汴京是想找,神医杜衡来给小姐医治的。”
“我骗小姐说这里是苏州,就是不想让她有什么心理负担,保持一个好的心情,没准神医有办法治好小姐的病。”
湘王听后,有些好不意思地笑着说道:“神医杜衡不日便会回来,到时本王带沐小姐去求药,不知可好。”
秋白脸上闪过一丝迟疑之色,回道:“如此我便替小姐,先行谢过殿下了。”
不多时,几人便来到湘王的住处,白榆见自家殿下带了两位姑娘回府,上前行礼道:“殿下,这两位是?”
“回来的时候,遇到刺客多亏秋白姑娘出手相助,旁边的这位是她家小姐沐晚柠,本王便邀请二人到府上暂住几日。”
转身又对秋白道:“这位是府上的侍女,名唤白榆,有什么需求尽管找她。”
白榆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顾北,回道:“殿下,奴婢这就吩咐人安排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