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庶之别自古有之,璃儿是嫡出,又是姐姐,既让她留,她就不该无视!给她一些训诫不算过分!再说,若容妤笙的功夫不逊于璃儿,又怎会接不住她的招式?总之这事怪不得璃儿!大公子你非但不调和,竟还让人扭断了璃儿的胳膊!甚至在众目睽睽下强迫她磕头!如此残忍行径莫说是血脉相连的兄长,便是随便一个路人都做不出!”
连远山怒视容珩,疾言厉色,最后猛地一掌拍在扶手上,结实的檀木椅瞬间四处裂缝,却恰到好处地停下,没有整个裂开。
相比于他的愤怒,容珩却像是沉浸在某些思绪中,指尖漫不经心地扣着脸上的面具,不予理会。
“贤婿,事情的前因后果你现在应该也听明白了,还不准备说两句吗?”容珩不做回应,火好像发了个寂寞的连远山不免将矛头转到容商身上。
看戏看得正好,却突然演到自己这里,容商多少有些不快,他微微蹙眉,语气漠然:“为免落个不公之名,我自是不说为好,而且容珩已非稚子,会给你个说法。”
料到容商不会管,却没想到他连两句场面话都懒得说,连远山“你”了一声,又恨铁不成钢地拍了下扶手。
椅子的裂痕又添几道。
气氛僵持时,一名暗卫径直走到容珩身旁,附在他耳畔说了两句。
正神游的少年弯了弯唇角,放下了翘着的腿,抬抬手,示意他先退下。
“连庄主,我也不否认将容妤璃丢下楼,断她胳膊,迫她磕头这三件事,只是依你刚刚所言推断,我身为嫡长兄,予容妤璃训诫也是理所当然,她没有足够的能力抵抗,便怨不得别人。”
“对吗?”
容珩说得云淡风轻,笑意悠然,将连远山气得脸红脖子粗。
“荒谬!”
“她们是她们,你是你!再说璃儿所行之事可及你万一?而且她怎可与那容妤笙相提并论,她与你一样都是正室嫡出!”
低笑一声,容珩抬眸之时,唇畔笑意尽散,强横的内力汹涌而出,将连远山屁股下的椅子震得四分五裂。
好在他及时起身,避免了狼狈。
“看来是连檀被扶正太久,以至于你们都已经不记得她原本的身份,”容珩起身,一步步走到连远山面前,“甚至忘记了我是谁。”
连远山摸上了腰间的佩刀,“容珩,云城之特别你我皆知,今日莫说冒犯你,就是将你打成重伤,来日也没人能给你讨这个债!”
“是吗?”余光将他的动作尽收眼底,容珩却侧过身,目光悠悠地落向紧闭的两扇大门。
不知是不是连远山的错觉,少年眸光似乎柔软了,但他再细看时,依旧是深幽。
“连庄主,那我们不妨也来切磋一二,若我在十招内胜你,此事便作罢,如何?”
连远山眯了眯眼,没有立刻作答。
他今日的主要目的也不是吵架,而是想给容珩一点教训,掰下他这颗高高在上的头,杀杀他们王族的威风。
可从刚刚少年爆发的内力来看,他消失的这三年定有其它造化,再加上本身天赋卓绝,如今的功力或许已不逊于他。
但想在十招内取胜……
简直痴人说梦。
连远山在心底冷嘲,面上不显半分,“可以。”
“但如果你输了,须给璃儿磕三个头,并发誓此生不再辱她半分。”
站在门口,气还没喘匀的笙笙闻言蓦地气上心头,也不管旁边拦着她不让进的容辰了,直接越过他用力推开大门。
“不行!”她站在门口大吼。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笙笙脸上。
视线飞快从容珩脸上跑过,小姑娘捏紧拳头,不露怯地看着连远山,一鼓作气道:“是四姐姐先对哥哥不敬,又向我出手,”说着,她抬起自己裹成粽子的两只小手,“你凭什么要哥哥磕头?”
“而且你年长哥哥不知道多少,就算赢了也是胜之不武!”
连远山嗤笑,不屑地移开视线:“小丫头,这有你说话的地方吗?”
“少城主,我的要求你以为如何?”他反复握着刀柄,眼神里充满了兴奋,还有傲慢与挑衅。
武林中人,当以实力说话。
担忧心切,笙笙还是看向容珩,一个劲地朝他摇头,神情焦急得像是下一秒又要哭出来。
有些无奈地笑了笑,容珩一时不知该欣慰还是郁闷。
知道担心他是好事,只是对他未免太没信心了些。
而且这孩子怎么越长大越爱哭了?
“笙笙,先去容辰那里。”末了,容珩放低声音哄她,又指了指门口的容辰,示意她过去避避。
“哥哥……”笙笙不甘心,声音里多了些哀求的软糯娇意。
容珩眼中化开了涟漪,但他只是朝她微微颔首,让她听话,安心。
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