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四郎长得非常漂亮。唔,唇红齿白,肤白发乌的那种俊俏。猛不丁的一看,还以为是女扮男装。
但纪希把过他的脉,确定他确实是个男子。
“在下柳四郎,多谢姑娘搭救。”
说话声音也温温柔柔的,直戳人耳膜。
说实话,虽然怎么看都女气,却意外的不娘!但说实话,也真是没太多阳刚之气。偏偏给她的感觉,还挺不错,很自然。
纪希莫名的看着他,半晌才道:“柳公子客气了。救你的是管家。也是公子运气好。”
柳四郎却自有自己的道:“郭管家之恩,在下自当铬记。只是这里到底是姑娘的地方,若非姑娘收留,又请医问药,否则,在下便是活下来,余生怕也离不得药石,不过是活受罪罢了。”
他对自身的情况到是很了解:“公子若这般说,我便厚颜认了。公子只管安心在这儿休养,若是有什么事,只管让管家帮你。”
“如此多谢姑娘,某怕是要多打扰一段时间。”
“公子安心住着便是。”
客气完,纪希便回了。雨还在下,从昨天一直下到现在,云层还很厚,短时间内还不会停。
纪希拿了雨伞准备出门,去田间看看。虽然昨天用了药,还用了异能,可这一夜下来到底是个什么样子,还得亲自去看看。
张嫂子见了便劝:“这种天气,姑娘还是莫要出门了吧。实在若要有事,或叫管家,或是傻姑都能跑一趟。您要实在不放心,奴婢亲自去也可。”
“我去田间看看,别人哪知道我要看的是什么。”这件事无人能代替,别人更不会知道她要看的是什么。“且安心着吧。”又道:“让王嫂子继续煮姜汤,各处都送到。谁不舒坦了就吱声,别忍着。待天时好了,还得忙,别病了,耽误做活。”
张嫂子便道:“田里的活计合该叫管家去看,不行叫个哑奴去看也成的,他们总是懂的。”
纪希不再跟好啰嗦:“他们懂的那些,与我要知道的并不相同。好了,去做吧。”
说罢,撑着伞便出去了。张嫂子在后面跟了几步,结果一眨眼就不见了姑娘的踪迹。恰好郭进过来,见状便劝道:“主子吩咐什么你只管照做,别多嘴惹人烦。主子的事,旁人哪里能懂?”
张嫂子只是忧愁:“这样的天气,凉气重。姑娘这整天在外面跑,受了寒气可怎么是好?”
“主子心里有数着呢。”
张嫂子只想着:“姑娘才多大点的孩子,再有数,有些事情总要人提点着些。”这女儿家若不好好保养,以后才要受罪呢。
这话到叫郭进不知如何回了,他也不懂女儿家的事啊。但在他心里,主子就是神人,主子说什么便是什么。
田里的情况跟纪希猜的差不多,大部份都扎下了根,但飘起来的也不少。本还想着要补救一下,可这实在太多了,想了想,终究是没管它们。虽说她的药和异能确有奇效,可药是能推广的,异能却不行。
如今这样便好,毕竟是做给别人看的。若是再多,可就说不清了。
将所有插好秧的田地巡视一遍,估算了下损失,她便回了。将数剧记录下来,就开始琢磨其他的事情。
如今只有五十亩的良田插上了秧。剩下的一百五十亩,也不能空着。但种什么却要好生想一想了。
回到家里,热水姜汤又备上了,洗漱过后。那郭进又来回话:“主子,柳公子请小的进城,去一家叫金玉满堂的金楼买根银簪子。还特别指定一定要买桃花纹的簪子,且不管对方出价多少,我必得十两零八钱买回来。您看,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说法?”
“这会儿雨小了些,若是去到也方便。至于其他,不必多问。”能有什么说法?最多不过是个联络点,传个消息罢了。“到晚上雨势必还要变大,若是赶不回来,在城里耽搁些时间也不要紧。”
“小的这便去。”得了主子的话,郭进再没什么顾忌,顶着雨便出去了。
到了中午,纪希没再去见那位柳公子,只让傻姑去给他送了吃的和药。他也没客气,请傻姑问她要书。到是不拘什么书,有什么看什么。
纪希挑了一些话本,中间夹着一本专写稼轩的,让给送了过去,便不再管他。到了傍晚,雨越发的大了。这般大的雨,一连下了三天,中间到是小了些,却从未停过。
地里的水已经排了一次又一次,却还是大半的苗都在水下。大河涨水涨的厉害,小闸门敞开,水直往田里灌。再往下,泄不出去。
纪希每天都要去田里一次,每天都熬些药带过去。便是如此,她也不敢保证,这些秧苗能活下多少。
这天,纪希刚从地里回来,正泡着热水,傻姑便在外面叫道:“主子,管家回来了。”
今天雨小了些,郭进竟是一点没耽搁,就这么赶了回来。
“让他先洗漱,再去跟柳公子回个话,回头再来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