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消酒闻声,眉梢一动。
商凭玉临走时,提醒她不要与淮园那边的人走太近,她还不以为意。
如今又听这徐妈妈也来提醒,顿觉商凭玉他兄弟二人绝对没表面想的那般兄友弟恭。
容消酒心里思量着,面上波澜不惊。
她款款起身,佯装着老成持重,高声道:“我这管事持家的本领不算娴熟,日后还望徐妈妈和各位多担待。”
“今儿个就是让大娘子认认你们的脸,清楚你们所做的活计,日后也好有其他吩咐。”徐妈妈站在容消酒身侧,替她主持整个流程。
这半天下来,甚张平李翠,听得她头大。
“大娘子,隔壁淮园的大娘子听闻您在此盘查女使婆子,遂过来瞧瞧。”
又来?
容消酒揉揉眉心,轻叹口气,正要找借口叫她把人哄走。
不成想那上官棠竟抱着画轴走将过来。
“弟妹的病好了?”上官棠脚步轻快,面上依旧不苟言笑,眼神却是比头回见时要柔和得多。
“嫂嫂来啦。”容消酒硬着头皮起身去迎。
“坐下坐下,你身子骨弱,便不必起身。”她说着,将抱着的画轴放在案上。
为防那案上的炉中香损了画,她朝身后人挥挥手,示意人将香除去。
可纵是香炉被端走,她依旧没将画轴放置案上。而是又吩咐人执起手帕,擦了一遍案面。
见案上干净济楚儿,铺上一层帛锦,才将那画轴捏手捏脚地打开。
这般神秘玄乎的模样,惹容消酒一阵好奇,忙问:“这是何宝物,竟惹嫂嫂这般小心。”
说话间,一副春景图赫然出现在众人眼前。
那画眼熟得紧,像极了她曾沾上牛肉饼油渍的那张废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