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了,我怎么跟法庭交代!”思及至此,林璞不禁打了个寒颤。
最后梁墨出院的时候,一头长发还是在林璞的极力“挽留”下变成了齐肩短发。
甚至,她还不是很满意,去美容院彻底把头发剪短了。这一变,仿佛是她对生活重新找回的勇气和从容。在离开医院的那一刻,一切过去似乎随着三千发丝一同散去。
在等肖远洋从港口过来找他们的时候,林璞一边喝着芒果汁补充最近严重缺失的维生素,一边跟王翦解释这几天发生了什么。
“所以就是那个渣女在最后给梁墨判了死刑,告诉她早在分手前她就跟这个富家公子在一起了。”这就是梁墨最后亲耳听到的真相。也是她自己一头不肯放下,硬要确认自己是不是被当作垃圾一样被人利用完倒掉。
王翦是知道那个人的。两个人从读书的时候就在一起了。梁墨为了她从喜欢的设计学改读了法学,就为了帮对方的母亲离婚从腌臜的婚姻中解脱,也让那个人也能从病态的家庭关系逃脱出来。这段感情让梁墨成为了彼此的支柱。梁墨支撑她的人生,她支撑梁墨的爱。
所有努力和成就都是为了那个人,也是因为那个人。对方就像深入骨髓一样,要剥离,必然要抽筋换骨。这是一段关系如同纠葛的线,怎么努力都不能完全解脱。
“还好最后没有出事。”林璞想到那天中午还心有余悸。“就是吓到远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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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远洋拉开塞子,看着淡红色的水慢慢流走。
最后律所的来人了,跟酒店协商以酒后损坏物品受伤处理,整体并没有引起什么人的关注。Liam已经来电话说梁墨并没有什么大的问题,只待她醒了再观察。林璞他们都松了口气,就另外安排房间房间收拾自己。
毕竟两个人衣服多少沾了血,这样出去尽量低调处理就白费功夫了。
尤其是林璞,双手双脚、脸上、头发、衣服都是血污,眼睛又哭得通红,整个人惨兮兮的。
等到林璞将自己收拾好,却没看到人。
她在原来的房间寻到肖远洋时,他盯着浴缸的血水站着发呆。
林璞牵着肖远洋的手,侧脸看向他。衬衫领口已经被松开,神情紧张严肃。
她跟着他一起看着这些水渐渐流干,最后发出咕噜的声音。
好像所有的事情都随着水冲掉了。林璞动手拿起淋蓬头冲洗掉所有的沾到血的地方,虽然这些会有人收拾,但是她不知道为什么,觉得这些刺眼的颜色,梗得她难受极了。
肖远洋语塞一样,一直站在那里看着林璞忙碌。浴室又回到白净的样子,反复一切没有发生过,但是空气中弥留的气味还是在提醒他们这里发生过的事情。
不管是割腕的梁墨,还是陷入沉默的肖远洋。
林璞都不知道他们,为什么。
她想到这里,带着哭腔小心地说道:“你在担心她吗?”她厌恶自己年纪大了就容易哭鼻子的毛病,本来问清楚就好,但是心理难受。
“并没有——”肖远洋闷声说,“别洗了。”
林璞抬头看他,眼睛又都是红的。
“你管我!”
再说多两句,林璞觉得自己那不知道是什么的情绪只会变成火气。
可肖远洋一句“对不起”,把林璞打得猝不及防。
对不起,你对不起我什么?林璞有些头昏,她分不清是自己哭太多损失了太多水分,还是被这股味道熏的。
本来自己信誓旦旦觉得不可能的事情,好像被一些奇怪的东西印证。林璞崩溃大哭起来:“你果然担心她!”
肖远洋一下子有些茫然,事情的转向太过突然,完全超乎了寻常。他紧张得一下子打消了自己阴郁的情绪,反应过来斩钉截铁道:“我没有!我一点也不关心她!”
“哈?”林璞泪眼婆娑得看着面前这个“无情人”。
“只是朋友,普通关心。”肖远洋无奈说:“我只是想起一些以前的事情。”
“什么事?”林璞赤红着眼睛,有种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的觉悟。
肖远洋沉默了一会,又用手洗了把脸,败下阵来。
他动手关了水龙头,不顾浴池还是沾着水地坐在浴池边。静静地说道:“我嫂子,也就是我哥哥的前妻,就是在浴室割腕自杀。”说到这里,肖远洋耸耸肩:“但是她运气不好,她死了。”
林璞对这个答案显然始料未及,她庆幸的一切偶然并没有在肖远洋身上发生。她转身抱住肖远洋,不知道要怎么安慰,打着哭嗝忿忿说:“对不起……”
肖远洋抬头看着林璞,再紧紧抱着她,拼命汲取她身上的温暖。
在看到现场的时候,肖远洋想起了当年帮助嫂子戒断药物,但是却没有意识到她的产后抑郁和焦虑根本没有因为她愿意出门散心而缓解,反而越来越严重。看起来每天都温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