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公子哥,莫说是被我的话吵醒,就是被炸雷劈到,也能拍拍屁股起来接着赶路。”
香蒲道:“可我瞧着二位公子似乎很疲惫了,咱们该多体谅一下才是。”
龙星漪缓缓道:“你自己受了伤,我怀里还抱着一个伤势更重的,该他们两个照顾我们女人才是。”
香蒲道:“他们在前面辛苦赶车,咱们就该多体恤他们一下,不如我出去打点水,再看看能不能摘些野果来。”
龙星漪看着眼前的香蒲,只觉得她既扭捏又古板,甚至还有种说不出的怪异。
龙星漪刚才这一套动作,原本不是为了揶揄香蒲,只是觉得香蒲一听问蔷同为侍女便面露喜色,明明素不相识,就已经在心里将问蔷和其他人划至不同等级,这做派实在是难登大雅之堂。
自然,龙星漪故意将顾中则与梅行川吵醒,又特意不以公子称呼,也有她女儿家的小心思在。她与顾中则相伴到今日,总该有别于其他女子才是,何况眼前的女子似有曲意逢迎之意。梅行川既然是顾中则的朋友,那便也该是她龙星漪的朋友,直呼其名不算是失礼。
龙星漪道:“你腿上有伤,还是安安分分地待在马车上的好。”
香蒲没有回答龙星漪的话,而是推开马车门,道:“二位公子,我去打些水来,你们若是有空,也可以和我一道去采些野果来充饥。”
顾中则摆了摆手,道:“采野果充饥那都是说书人乱讲的,真要吃饱,还得是大米白面,外加上一斤有肥有瘦的肉才行。”
见香蒲愣在原地,梅行川道:“我打听过了,再往前三里路便有一座村庄,咱们到时候可以在那里歇歇脚,吃些东西。”
香蒲微笑着点点头,退回了马车内。
香蒲坐在马车上,笑意盈盈地看着龙星漪,道:“两位公子的性格还真是截然不同,真有趣。”
龙星漪道:“他们不过是一个张扬外放了些,一个含蓄内敛了些,这有什么有趣的?”
香蒲道:“这样性格不同的人还能成为朋友,难道不算是有趣吗?”
龙星漪道:“他们又不曾告诉你他们两个是朋友,万一他们两个其实是仇人,只不过为了些抽不开身的事情,才被迫一道走也说不定。而且江湖中从来都不缺这样性格迥然不同的知己好友,正是因为性格不同,才能互为补充,相得益彰。”
香蒲道:“江湖......我是今年才真正来到江湖,以前我都只和婆婆还有其他姐妹在一起。”
龙星漪从身上掏出一个黄金制的小药瓶,那是梅行川随身携带,不久前才拿出来交给龙星漪的。龙星漪打开药瓶,轻轻地给问蔷的伤口上了些药。
龙星漪道:“那你可要失望了,就我这一路看来,江湖可真是不怎么有趣。”
上好了药,龙星漪本打算收起药瓶,可手却突然在半空中停住了。
龙星漪看了看香蒲的小腿,又向马车外喊道:“这药要不要也给她用一些?我瞧那伤口的确与问蔷的伤口相似。”
这次龙星漪干脆连一个称呼也没有,可车外的人却已习惯了。
梅行川道:“这药药效温和,只要是皮外伤都可以用。”
龙星漪道:“那你一会儿到了村里多给我备一些水,我这手上已经弄得全是药粉的苦味,不小心吃进嘴里怕是要恶心死。”
梅行川没有作声,他知道从这句开始,龙星漪便不是说给自己听了。
顾中则道:“好,不就是水么,给您备上几大桶,保准把手都洗脱了皮。”
龙星漪又道:“我这手没轻没重的,你这金贵的药瓶被我磕坏了一个角。”
果然,梅行川还是没有作声,倒是顾中则继续道:“无妨,只要药粉止住了问蔷的血,那瓶子过后你就是摔着玩也没关系。”
这句话真真说到了龙星漪的心坎里,倒不是因为他叫她拿瓶子摔着玩,而是这句话只提了问蔷,说明他并不曾把香蒲的腿伤放在心上。
正在龙星漪神色喜悦地给问蔷上药之时,香蒲突然轻声道:“顾公子倒是和之前一样不拘小节。”
一句话突然令龙星漪想起苑婆婆刚刚说过的话,她知道香蒲与顾中则此前相识,却不知道该从何问起。
香蒲又一次先开口了:“问蔷姐姐是梅公子的侍女,那你是他们什么人呢,顾公子说你是他的东家,这是什么意思?”
龙星漪迟疑片刻,然后道:“就是字面的意思,我是他的东家,他什么都得听我的。”
香蒲道:“可我之前见他的时候,他潇洒自由得很,不像是卖身给别人的人。”
龙星漪浅笑道:“他后来遭了难,所以就卖身给我了。”
香蒲点了点头,那表情天真无邪,仿佛真的信了龙星漪的话。
片刻后,香蒲语调轻快道:“这么说来,倒是我认识顾公子早一些,是不是?”
龙星漪道:“大约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