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啊,变了很多。”
“郁先生有点健忘,”叶姝抿唇一笑,眼里漫过丝丝深意,“我可是一眼就认出你了。”
03
对郁深来说,叶姝算是个划了重点的文件夹,压缩后丢进他的硬盘里。
曾被他一点点对折过,然后像个孩童手里的东南西北折纸分散开——打断腿还连着筋呢。
拍卖开始前,他尾随她进了洗手间,像个痞子斜倚门框边。
在外捉奸的前男友,环抱双手慢悠悠吐出一字一句。
“什么时候跟他在一起的?”
“半年前。”
她没回头,也不惊讶。知道他会跟来,他也确实没让她失望。
向来都是别人手里的肉更香,遑论这个别人,是他的昔日好友江望川。
她掏出口红,对着镜子沿唇线一点点涂满,动作不紧不慢。
——丰盈饱满的唇,不久前江望川吻过的唇。
郁深笑着问,“你跟他睡过了?”眼神却直勾勾、冷森森盯着她的背影。
裙摆太贴身了,以往这样的衣服都只能穿给他一个人看。
“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呗。”
她的声音有几分赌气意味。看着变了,其实也没变,还当自己是大小姐呢。不知道是不是好事,恰恰说明江望川对她不错。
“半年都没睡到你,跟着他这样一个废物做什么?”
他嘴角噙着笑,手在兜里抄了抄。摸到烟盒,抽出一根点燃。火星子亮亮灭灭,荒芜里的危险物。
他这人规矩不多,唯一讨厌自己的东西被别人染指。就算是他亲自扔掉的,照样不允许。
往往蛮不讲理的孩子只会越变越坏。
“再废物也是江家人,比我有钱,不是吗?”
叶姝转过身去,一步步走向他,直到不能再近。呼吸刺激他的每一个毛孔,不断扩张,要吃掉他似的。
相较七年前,她还真变了不少。不只是精致漂亮,更多是气质上的成熟。
每一次说话,她的声音都像根绳子,紧紧勒着他的脖颈。是死是活,是地狱还是极乐,力度全由她把控。
薄荷烟圈轻飘飘从他嘴里吐出来,雾化了那张许多人又爱又恨的脸。
“怎么,想跟我在这玩禁忌之恋?”
“这里禁止吸烟。”
烟才在嘴里打了个圈,便被叶姝抢过去扔进垃圾桶。“啪”的一声,手里空了。
这种感觉却不坏。
郁深眯了眯眼,一步步往她的方向走近,迫使她退步,直到背靠洗手台上。
她猝不及防,只能仰着头看他。他高高在上,一如大雪里她的当年。
退无可退,她反倒绽出一个笑来,“郁先生不会以为我在欲擒故纵吧?”
“那你觉得这招对我有用吗?”
“好马不吃回头草。”
他啧了一声,上下打量她,目光浮动,“你很缺钱?”
“至少遇到他之前是。”
最爱天鹅变成丑小鸭的落魄戏码,生活不就得掺和点戏剧性。他从前有个梦想就是做导演。
郁深咧嘴一笑,从衬衣里拿出一张卡,食指中指夹着递给她,“喏。”
她沉默,装作不懂一个男人给一个女人钱的含义。
“里面有一百万,跟他分手就都归你。”
“然后呢?”
“当我的情/妇。”
04
拍卖会的十件拍品,最后都花落各处。江望川一掷千金,给叶姝拍下一条孔雀蓝的手链。
江如怜也拍了一幅古画,说是适合挂到郁深跟她的新房里。三千万,郁深连它的名字都记不住。
散场时他们先走,江如怜在车里闭目养神,淡淡开口,“那块地皮还是给我二叔吧,正好欠他个人情,日后方便些。”
郁深没有意见,语气宠溺,“家里的事你来决定就好。”
车到别墅,她才发现今天的他格外热情,像只发怒的兽。
一个吻,还有未走进卧室就弃掉的衬衫和领带,迫使她半躺在对称的波斯花纹地毯上,天昏地也暗。
密密麻麻的花纹地毯,有些瞬间,他的眼睛成就了希区柯克式变焦。
焦点中心的脸,渐渐融化成另一幅面孔。
“叫我名字。”
“阿深,阿深——”
话都一字不差。如当年一样,他只会嘴上答应,丝毫不停。
真是个卑劣肮脏的小人,他这样想。手上却更加卖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