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走过蜿蜒曲折的长廊,重光抬头时看到匾额上写着“无心自在”时,才想起身边少了个鸣不疑。
这混小子无论走到哪里都爱有一番言论,本来无关宏旨,就他肚子里的那点墨水,除了歪诗还是歪诗,实是令人汗颜。
“你们还没找到鸣不疑吗?”走了一程,重光忽然问庚辰。
“白玉函传信来说那小子身受重伤,早已回到玉虚峰。”
庚辰呵呵一笑,幸灾乐祸地说:“待会白玉函前来,你就且等着看好戏吧。”
“白玉函也来吗?他来做什么?”
庚辰说:“这里的府君原名白绥绥,如今在魔域改了名叫无心,她自出生便身负魔骨,但本性良善,曾在玉虚峰外门由普化仙尊抚养长大,后来普化仙尊霞举飞升,照顾白绥绥的责任便就落到了白玉函头上,总之说来话长,这两个简直就是一对冤家,一个爱而不说,另一个又爱又恨,彼此之间有着理不清,理还乱的感情纠葛。”
重光被勾起了好奇心,再想问细节,只见已登入正殿,见殿中上首,垂有鲜明缛丽的幔帐,两侧宫人手提香炉,正中坐着一袭红衫罩体,看上去十分殊璃清雅的女子。
重光压低了声音,“坐在上面的便是府君无心了?”
庚辰说正是,他讶然的看向左上方的女子,“你看站在旁边的是谁?”
重光抬眼去瞧,竟见到舍心缇威风凛凛地侍立在无心身旁。
“舍心缇怎会出现在此?”
庚辰不削道:“她是一肚子的坏水,待会咱们见机行事。”
柳檀溪向无心拱手,“属下不负府君所托,已将长月上神、庚辰上神,还有重光仙子邀入宫中。”
无心岿然坐于宝座上,平淡的语气中有些漫不经心,“想不到,长月上神与庚辰上神也被柳檀溪一道请了来,着实令我这阴景天宫蓬荜生辉呀。”
长月冷着脸,“若我想的不错,是你算准了柳檀溪冲破幽关的时机,授意他夺走神器的?”
无心咯咯一笑,“我哪有这天大的神通?还不是你这小师妹,特意跑来求我,让我帮她进入幽关禁地,她是为了你才生了偷盗神器的想头,而柳檀溪不过是应了逃生的机缘罢了。”
长月也不恼,“盗神器是她自愿的,与我无关。”
“呵,男人!你付出一片真心,他也未必瞧你一眼。”无心睨了眼舍心缇,“你该死心了吧?”
舍心缇心里的一腔妒火被点燃了,“长月,我对你如此痴心,你为何总视我如无物?难道,你就为了她!”
她说罢,一记炽念鞭甩下去打向重光。
长月提起天珏剑,剑柄挽出个剑花,只听大殿上“叮”一声,那炽念鞭落在地上,被截成了两段。
长月很不以为然,“还打吗?本君的天珏剑倒是许久没有饮戮了,现下我倒是很愿意奉陪!”
“你!”
无心看不上舍心缇轻贱的样子,“好了,自轻自贱可还行?舍心缇,你下去!”
长月冷声冷气地说:“白绥绥念在你与白玉函师徒一场,快将神器还回,我不出手伤你。”
无心闻言一哂,“白绥绥已经死了,死在白玉函的剑下!长月,如今你要看清楚站在你面前的是谁。”
长月反唇相讥,“这是你与白玉函之间的仇怨,与我无关。”
“你是上神,你说什么都无谓,我的目的不过就是为柳檀溪指条恢复神籍的路子罢了。”
“你想利用神器做条件?”
“有何不可?乾坤鼎是天君的法宝,作为交换条件足够了!”
长月负着手,“只是恢复神籍,倒也好说。”
无心站起身,“如何为证?”
长月伸出手掌,“击掌为证。”
无心与他对击了一下,冷冷地问:“若违此誓呢?”
“若违此誓,自降神籍,魂归混沌。”
无心看着重光上下打量,“用她发誓。”
“若违此誓,爱而不得,失而不甘,各自阴阳,魂归混沌。”
长月的眼神闪烁,寒潭般的眸底翻涌着无数情丝,让人难窥毫发,“我长月若违此誓,爱而不得,失而不甘,各自阴阳,魂归混沌。”
无心围着重光走了一圈,“我本好奇是什么样的仙女子,能令这天上地下如此冷心冷肺的长月上神,这么痴心挂碍?现下见了倒是让我颇感意外。”
“你要长月上神,用我发誓简直蠢笨死了,他根本没把我放在心上,最让他放在心尖尖上的应该是华瑛。”
无心嗤笑,“小姑娘,你是后来者居上,自己入了局,竟浑然无觉,要说蠢笨的是你才对。”
重光心中明镜,依旧装傻充愣,“一张大嘴长在你脸上,随你说去。”
“不要和我饶舌。”无心继续道:“我问你,你可是在沧海岛出生的?被你父君